知画盖好食盒,忙不迭跟上。

年宿宿的确是在练字,但并不是照着什么名师的字帖练,而是手边放着的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记得吃药。

这是秦君郁留给她的。

就这么四个字,她练了一早上都没什么进展,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照猫画虎”,她写的字根本算不得字,只能说是条条框框的符号。

本来就不精毛笔字,一上手就是瘦金体,难上加难。

年宿宿将手下的宣纸揉成一团,塞到抽屉里,抽屉里已经多到塞不下了。

笔一搁,她走出书案,决定不折磨自己了。

杨月蓉正好带着知画进来。

“娘?您怎么来了?”年宿宿有些意外。

她朝知画看去,递了个“求解答”的眼神过去。

知画苦着脸摇头。

杨月蓉先是环顾房内一圈,顿时黑了脸。

“怎么榻上的毯子不叠好?”

“那个花瓶,和你房里的风格不搭。”

“这书案怎么这么乱?书和宣纸不要堆到一处,各按各的摆好。”

“那墨不要用了,去库房拿一方新的香檀墨来。”

“还有那个柜子,那么多瓶瓶罐罐是干什么用的?也不放好。”

知画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喘了。

而年宿宿死猪不怕开水烫,任杨月蓉有三寸不烂之舌,她也绝不皱一下眉。

杨月蓉忍无可忍,冲着那个柜子去。

年宿宿慌了,连忙冲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柜子前,“娘,这些都是我研究的新口脂。”

“真的?”杨月蓉并不相信。”

“真的!”年宿宿拍着胸脯保证,她转过头随手拿了一瓶递到杨月蓉面前,“您看,这瓶“姹紫嫣红”就是紫红色的。”

杨月蓉无奈地白她一眼,没再打柜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