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皮子功夫厉害,可真要面对什么,却总是面皮薄得很。
这点停顿的功夫,足够萧言舟将人抱进洗室,放到一边垫了软垫的椅子上。
洗室内热气氤氲,并不冷。
萧言舟一手还按在她肩头,意味深长:“自己脱,还是孤来帮你?”
谢蘅芜登时更加僵硬了。
“我自己来……不劳烦陛下。”
话虽如此,她却抬手掩住衣襟,反而穿得更严实了。
看她那怯怯模样,活像萧言舟是什么色中饿鬼。
“陛下……陛下可以去屏风后等一下吗?”
那扇宽大屏风将洗室分割出了内外两个空间,里头是浴桶,外头便是干燥的棉巾与衣物。
萧言舟不满:“孤有什么看不得的?你昏睡的时候,有几回衣衫都是孤换的。”
谢蘅芜低低“哦”一声,手磨磨蹭蹭地搭上襟前系扣,慢吞吞地解着,却像是故意,半天才解开一颗,露出一小片雪色肌肤。
萧言舟看不下去,啧道:“孤去等你,好了记得叫孤。”
谢蘅芜僵硬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一点,连解扣的动作都明显麻利了许多。
虽说自己亲口说过要与他……但也不是现在啊,她还是没有很多心理准备。
萧言舟瞧在眼里,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回身去了屏风外。
他倚着屏风拨弄指上玉戒,听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听力好,哪怕有水声遮掩,也不妨碍他分辨出谢蘅芜的动作来。
萧言舟勾了勾指尖,仿佛里头是自己亲手将她后背的系带挑开。
他垂眼,遮住了眸中晦暗神色。
若是可以……倒希望这时候自己听得没有这么明白。
直听到里头传出刻意被压低的哗啦水声,心知谢蘅芜该是差不多了,他才抬手,在屏风上咄咄叩击了两声。
“好了吗?”
彼时谢蘅芜背对着屏风,堪堪将棉巾浸到热水中打湿。
她近来的身子,直接用水洗极可能着凉,平日洗漱便都简单地擦擦身子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