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不,都不需要看着,你只需要知道就好。”
谢蘅芜听出些不对劲来,不由按住了他要去取耳珰的手。
“陛下想做什么?”
萧言舟抬目,在镜中与谢蘅芜对视。
他深黑眸中,暗色如潮水般涌动。
—
被霍珩带着的谢蘅芜,总算知道为何萧言舟说要将她藏好。
原来是要来皇陵。
霍珩目不斜视站在一旁,两人之间保持着分外安全的距离,甚至于霍珩带她飞来此间,不得已与她发生触碰时,他的那只手竟是被布盖着的。
皇陵本无遮无挡,但霍珩便是能找到一个不被人发现,又能看清楚全貌的地方。
萧言舟鲜少来皇陵祭拜,守陵人见到他时也颇为意外,赶紧上前讨好。
他从守陵人手中接过三炷香,拿在手中,却没有半点要拜的意思。
下一瞬,上头摆放的先帝牌位倏忽滚落下来,不等慌张的守陵人上前,萧言舟就先拿过了牌位。
守陵人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萧言舟将掌心一握,那牌位,生生在他掌中碎成了齑粉。
守陵人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嫌恶地将掌心残余粉末震去,看一眼两边呆若木鸡的羽林卫,拧眉:
“愣着干什么?”
众人才应声而动,往先帝陵去。
在陵前,已停着一棺椁,却不是先帝的,而是陈皇后。
陈皇后当年因罪被贬,打入冷宫,死后也不曾被妥善安葬,随意丢了乱葬岗。
这么多年自然是找不回尸骨了,只能勉强凑出些她曾经的衣裳,做个衣冠冢。
那棺椁中放着的,便是陈皇后的衣裳。
先帝曾下令,绝不与陈皇后合葬。
萧言舟想着,冷声吩咐道:
“开陵,把陈皇后带下去。”
羽林卫们只犹豫了一瞬,便上前行动起来。
几人抬着陈皇后的棺椁,进入了先帝陵。
萧言舟冷眼瞧着,目中并无波澜。
陈皇后固然可恶,但应当死无葬身之地的,另有其人。
至于她还有先帝……他与死人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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