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便是雇佣役夫挑浚河道,改善河道淤积,再利用水势和大坝帮助淮河抵御黄河河势,草民以为,”朱聿键手指点在运道口,而后朝后划去,“草民觉得,可将运道口转移至烂泥浅处,在新庄闸的西南方挖一条至太平坝的引河。”
“如此,内则两河并行,互为月河,以舒急溜,而备不虞。外则河渠离黄淮交汇之处,不下四五里,好办法!”黄守才脸色激动,拍着朱聿键胳膊说道。
朱聿键的治河之道,是以黄、淮、运河三河并治为关键,统筹全局下,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可以说很有辩证的思想了。
“还有一事,草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朱聿键说完了自己的想法,面色只高兴了片刻,又现了几分为难。
“说!”朱由检却是不耐烦这些,大手一挥让朱聿键继续。
“陛下,草民小的时候,曾随祖父参加过一场宴会......”
在场三人以为朱聿键还有关于治河的想法要说,却不想听他开口将到了宴会,俱是不解,转头看着朱聿键。
“草民还记得是上元前一日,南阳城灯火漫天,犹如白日,那场宴会从头吃到尾,非三昼夜不能毕事,去的达官贵人,随意入座,兴尽自去,从未有终席者。”
周堪赓和黄守才对视一眼,大致明白朱聿键说的是什么,可见朱由检却皱着眉头,好似不知道朱聿键说这个是何意。
“一席酒吃三昼夜,为何?”朱聿键自问自答道:“因为花样太多了,最普通的猪肉,有五十多种做法,豆腐亦有二十多种,席上的菜,不仅稀奇名贵,而且调制之法,匪夷所思、残酷无比,除了猴脑以外,草民还记得有一道炒里脊,很是鲜美,可陛下知道是如何炮制的吗?”
朱由检摇了摇头,朱聿键低笑一声,说道:“先将猪关在一间空屋中,众人持竹竿痛击,猪一面逃一面叫,后面的人就一路追一路打,等绕室奔走的猪力竭将毙,遂即用利刃割取脊肉一片,整只猪的精华,即萃于此一片肉中,其余腥恶失味,不堪再食。这样炒一盘里脊,就要好几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