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镇国公姜盛期也面露不悦地下令道:“来人啊,将这位公子给老夫拉开!”
段长暮拧着眉深深望着在寒夜中还满头大汗的苏平河,心里不自觉地揪紧了几分,转头对身侧的姜翌辰说了几句。
姜翌辰授意,上前制止姜盛期道:“父亲,方才府医已经束手无策了,何不让苏二少爷再试试?万一能救回来呢?四弟才不过十岁……”
姜晚意也在一旁边哭边劝道:“父亲,大哥说得没错,就让苏公子再多试几次吧,四弟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
姜盛期见状,只好点头命下人暂且退后。
大约是姜翌宣命不该绝,就在苏平河快要精疲力竭宣布放弃之时,他终于猛咳了一大口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平河喜极而泣,顾不得地上脏,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
姜盛期虽然久居高位,在人前习惯性端着架子,此情此景也难掩激动,扑过去就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小儿子:“老天有眼,可算救回来了。”
镇国公府的嬷嬷早在一旁候着,见小公子苏醒,赶忙递上了厚厚的褥子将他兜身裹起来:“夜寒如水,小公子浑身都湿透了,还得尽快沐浴更衣才好啊。”
刘府的管家此时也张罗着说,可以在刘府先为小公子沐浴更衣后再回镇国公府。
如此便有刘府的掌权者主动吩咐下人去布置热汤,顺便领府医下去开药方。
人群一时又开始乱哄哄起来。
没料到此时,一个温柔甜糯,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走了怎么行?我弟弟在贵府出了这样九死一生的大事,什么都不用追究吗?”
众人将目光移向说话的少女,见她双目微红泪痕犹在,单薄的身姿却立得笔直,眼神坚定而敏锐,叫人没来由地就想要听命于她。
——正是宛怡郡主姜晚意。
“二姑娘未免太心急了,四哥儿初初被救醒,好歹先叫他沐浴完换身干净衣服再问话嘛,这样冷的天,便是你不心疼,妾身瞧了都心疼不已。”镇国公府的二夫人张氏闻言朝姜盛期柔声道,“国公爷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