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翌辰轻轻敲响门扉,一个圆头圆脑的丫鬟探头出来:“你们找谁?”
“我们找杜夫人。”苏平河通过门缝往里使劲看了看,发现什么也看不见。
“我家夫人只见苏青天一人。”
苏平河有些汗颜,她其实没办过几桩案子,顶着这个名号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我就是苏平河。”
“还请苏大人只身进来。”丫鬟将门拉开了半寸,仅容苏平河一人通过。
苏平河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姜翌辰,示意他稍安勿躁:“放心吧,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危险?若有情况,我会呼救。”
天字一号房里的装饰倒没有苏平河想象中那么奢华,只觉得很是宽敞,但成套的金丝楠木桌椅还是彰显了这间屋子的档次。
杜夫人从里间走出来,盘着松松的发髻,头上只插一根素白的玉簪,面容苍白,身形似弱柳扶风,仿佛走几步就会散架一般,甚是虚弱。
“妾身见过苏大人。”
苏平河伸手虚扶:“杜夫人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快些坐下吧。”
“自从松郎走了以后,我的身子就每况愈下……要不是为了两个年幼的孩子,还真想随夫君一道去了……”
杜夫人说着就开始拿帕子拭泪。
苏平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眼前的孤儿寡母确实可怜,但却是杜松助纣为虐所酿下的恶果,世间比她可怜的无辜之人多的是,她还犯不着为一个贪官的家眷圣母心泛滥。
杜夫人哭了半天,发现苏平河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只好尴尬地收敛了自己的愁绪。
“今日请苏大人来,是想告诉大人,妾身知道松郎是被谁害死的。”
“哦?”见对方终于开始说重点,苏平河脸上淡漠的神色也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其实苏大人也不难猜吧。”杜夫人冷哼一声,“若是没有尚书大人的首肯,松郎怎么可能自己做出挪用军饷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