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香儿越发觉察,孟氏伶人,不简单。她命自己的眼线,暗中盯着孟氏。她出宫、送别刘恪、嘱刘恪寻人,都被乔香儿所知晓。
只不过,乔香儿以为,孟氏寻找白云霄的原因,是因为白云霄是白若梨的父亲。孟氏想以白云霄,防患白若梨对自己的威胁,加大争宠的资本。
宫中关于“一顶花轿纳臣妻”的流言,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
乔香儿也清楚,这些年,阿九对白若梨的痴恋。
所以,她将计就计,安排了一个人,出现在刘恪面前。
光是白家的五寸银针,寻来就费了颇大的功夫。
那中年男子,在集市上卖糖人。有地痞欺凌妇孺,中年男子袖中的银针飞出,地痞避之不迭。一番闹腾,引起了刘恪的注意。他上前向中年男子搭话,中年男子冷冷淡淡。刘恪越发好奇,接连跟了中年男子三日。两人渐有攀谈。中年男子惜字如金,只说自己姓白,故乡在北,流落至此,别的极少透露。刘恪越发笃定了此人就是白云霄,往临安城中发去飞鸽传书。
这一切,看似巧合,实则人为。
到刘恪八分强硬两分哄劝,将中年男子带往临安时,临安正下着一场廿年罕见的大雨。
好似天上的银河泛滥。
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乌兰接到刘恪抵达的消息,嘱孟昭云备好马车,她同白若梨一道出宫。
方砚山出殡后,方府空荡荡的。
乌兰扶着白若梨,一步步踏进后院。
后院里,依稀还残存着纸钱焚烧过的气味。
阶前的合欢,寂寥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