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毒妇,原该丢去乱葬岗喂狗。但,安儿……
安儿是个好孩子。
危难关头,毅然救父。
他总得给她留个念想。
“嗯。”乌兰答。
“安儿呢?”阿九问道。
“知安公主似乎吓坏了,一声不吭。我把她带去昭阳殿安置了,就让她睡在从前知意睡的床上,请了太医去瞧,开了药,服了下去,现时睡着了。”乌兰道。
“悯儿呢?”阿九又问。
乌兰沉默。
“悯儿去哪儿了?”
雨下得又急又大,被风吹到檐下,落在手背上,凉凉的。
“他走了。”
半晌,乌兰方道。
“走了?走去哪里了?”
乌兰从袖中摸出一封信函来,向阿九道:“孩子们心里都是敬着你的,你别恼。”
顿了顿,她又说:“他临走前,给我留了封信。今日祥云轩中的前因后果,便是悯儿在信中告诉我的。他让我出来主事。他自己去西狼,找知意去了。他求你莫要生气,莫气坏了身子。”
阿九展开了信函。
刘悯的字迹,鸾飘凤泊。
“父皇,儿永远都是你的儿,不管人在何方,不管是皇子,还是庶民。儿一身罪孽,当一一洗偿。叩首,愿父皇万寿无疆。不孝子悯。”
乌兰道:“如果,如果这孩子能顺遂把知意带回来……未必不能成全他……”
阿九不作声。
不置可否。
良久,他将信函叠起,若有所思地望向密密的雨帘。
知意啊,他的知意,在西狼怎么样了呢?
悯儿此番过去,会发生什么呢?
急雨,不长久。
来得急,走得急。
日头钻了出来,照在檐下,照着两人。
乌兰看向阿九,缓缓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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