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刘恪道。
“是,回去。你无需留在这里照顾我。有医者在这里,便很好。我不放心小五一个人在临安。现在是非常时期。”
刘恪思索片刻,道:“也好。昭阳,你定要珍重。伤势马虎不得。七哥还等着同你一道骑马呢。”
乌兰笑道:“嗯。等临安解了危,我想去岭南走一走,看看小五从小生活的地方。听说岭南的荔枝很鲜美,七哥给我多多地备上一些。”
“好。”刘恪道。
这一刻,乌兰笑着的时候,刘恪觉得,年轻时的昭阳又回来了。他回之一笑。
两人都知道前路凶险,但历经风浪的他们,早已学会了将汹涌的忧虑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
破晓了。
大地朦朦胧胧。
一缕晨光,穿破薄雾。
檐下不知何时从山林里飞来的鸟,一声声叫着。
刘恪嘱咐了年长的医者几句,留下一袋金,便辞别了乌兰,跨马向临安而去。
九月,是江淮的秋收之时。
因西狼向已被攻占的郡县征收过重,各地又爆发了几场农民起义。
那些人闻听朱重九大名,全都投奔大兴军而来。
队伍不知不觉中又扩大了。
五日之内,朱重九前前后后带领众人,伏击了几次驻守江淮的西狼守军,斩获了不少人头。
他站在议事堂当中,黑袍一挥,向众人宣布,他要娶妻。山寨中顿时溢满了恭贺之声,一片喜气洋洋。
前夜,他从外头拼杀回来,南星提着一盏灯,站在寨子门口等他。
月有微黄篱无影,挂牵牛数朵青花小。
东风不用更相催,与秋俱老。
他看着她,无尽的温暖,无尽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