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往后的每一天,不管他在哪儿,不管他出门做了什么,她都像这样,等着他。
他发现,原来,从儿时就伴随他的不安,并非因为居无定所,而是因为没有真正令他安心的人。
他下了马,走向她,忽然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道:“南星,我们成婚吧?”
是,成婚。
他想要同她拥有一个家。真正的家。
他一生不要与她分开。
南星在月色下怔了良久,点了个头。
四目相对,竟俱有泪光。
寨中张灯结彩。
议事堂中的桌案上摆了十几个装满桂圆和花生的大盘子。
庭院里放了几十个高高的瓮,瓮里装满了酒,供兄弟们痛饮。
一队从山下村落里请来的乐器班子,吹吹打打。
重九仍穿着粗葛布衣。
南星亦是穿着一身旧衣裳,未施脂粉,只不过挽起发髻,戴上一朵青色的绢花。
两人携手同兄弟们共饮,落落大方。
婚礼办得简朴而热闹。
乌兰坐在竹椅上,被抬到议事堂正当中。白若梨远在临安,乔灵儿被囚禁,是以,此时,乌兰算作他们的“高堂”。
南星和重九跪在地上,向乌兰磕了个头。
乌兰看着重九,想起多年前,在贤德宫,方贵妃难产,她闭上眼,伸手将孩子拽了出来。他是她亲手接生的孩儿啊,如今,竟已长大成人,成婚了。眼角不觉酸酸的。
就在重九和南星的新婚之夜,临安战鼓如雷,火把如云。
忽穆烈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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