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鼠

我手脚并用,也没接住她,转了半圈,重重的趴在菱砖地上,那个小银筒从上衣口袋里飞了出来,“铛,铛,铛”的翻着跟斗,滚进了下水道。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吱吱”的老鼠叫。

陶木春一骨碌爬起来,一下把盖板掀开,下水道里没有水,只是很潮湿,偶尔会有一两只老鼠鬼鬼祟祟的溜过去。

小银筒却不见了。

我打开手机的电灯,刚递过去,苏欣晨却突然俯下身子,听了几秒钟,一把拉起陶木春。

能让她脸色发白的一定不会是一只老鼠。

果然,半分钟后,大部队来了,密密麻麻从我们面前跑过去,后来甚至堵住了通道,龙虾似的往外蹦,迅速向四周散开。

广场上立刻炸了锅,大爷们护着大妈们各自逃命,拍打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我们躲在车里,苏欣晨害怕老鼠钻进来,用手死顶着车门。

十几米外忽然窜出个大耗子,小猪似的,在地上打着滚,尖嘴里银光闪动,原来是那个小银筒卡在了牙齿上,怎么也甩不下来。

“我的妈呀,幸亏我没碰过那药丸子”。

小妹直拍胸脯,看着那只堪称鼠王的家伙被鼠群拖走,潮水般的涌向大街。

到处一片狼藉,人们重新聚拢,神情惶恐。

一个脚脖子被咬伤的老大爷用拐掍挑起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挨个给人看:“异象啊,这就是异象,大灾前的征兆”。

“它们和咱们去的好象是同一个方向”。

陶木春让我开车追:“白英珠说那红丸子能伤人,万一被谁捡到了可就糟啦”。

“我们身上的腊丸有三种颜色,白色的是苦心丸,红色的是和尚粉,这个耗子咬破的,应该是绿色的驭鬼珠”。

身后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象是咬着舌头说的。

扭过头,一个戴着口罩的长发男人走了过来。

我认识他,白英玉!

依然是那种宽大的白衣白裤,黑色的布鞋。

他蝙蝠似的张开双臂,似乎在表示自己没带任何武器,然后在五六米外站住,和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嘴里说的驭鬼珠,不是袁军要找的那个东西吗?可听起来也不象什么稀罕物件,每个白衣卫身上应该都有。

苏欣晨四下张望,想确定是否有人躲在暗处。

“别紧张,我的同伴去追那只恶心的家伙了,这儿只有我一个人”。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的云:“她走的不痛苦吧?”。

好象在说白英珠。

陶木春一愣:“你都知道了?”。

“她带着圣女花去追白英巴力,但在约定好的时间里,我们联系不上了,这违反了白衣卫的行动条令,除了死亡,我想不出其它理由”。

他面无表情:“还有那只小银筒,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她没有这个胆子,你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陶木春只能如实相告,白英珠是因为旧疾复发,才遭人暗算的。

“那是欢喜花的毒发了,为了能节省一点苦心丸,她每次都要等到发作才肯服用,没想到这个习惯却害了她”。

他握紧拳头:“是不是乌头会下的毒手?”。

“是,她说是两个人”。

小妹忽然“咦”了一声:“昨天在饭店遇到的那俩人,胖子说也是乌头会的,会不会是他们干的?”。

她打开皮夹:“有个人身上还掉了根羽毛”。

白英玉接了过去:“没错,本来应该和铃铛拴在一起的”。

他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打听清楚小饭店的具体位置,走出去两步又回来:“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你是说腐肌花,她……她临走之前已经交待了,让我们第二天拔出来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