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想笑一下,让脸不至于这般僵硬,但他真的笑不出来。

他这些日子一直躲着裴弃,就是想提前适应没有裴弃的日子,可现在裴弃当真走了,他发现……

他根本接受不了。

之前他敢在外面,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回去,裴弃就还在。

可现在裴弃不在了,他搬回去了。

他的后背空了。

四面的飓风呼啸而至,他还是一个人。

他又成了刚来上京城的秦叙,无人怜惜。

没有通传,他现在甚至见不到裴弃一面。

“青砚,走了。”秦叙深吸一口气,没关系,迟早的事情。

现在搬走反而是好事,若是等裴弃成亲……

那时候他还没有适应,那才是真的要疯。

青砚充耳不闻,直挺挺地跪在门前,“你走吧,我没忘我这条命是谁救回来的,郡王把我送你,是因为你当时是他的徒弟,既然现在不是了,那我就不跟着世子走了。”

没有秦叙,裴弃也不可能亏待他们。

未来的前程也不会差。

秦叙没有强求,他转身离开。

松墨靠在椅子上说,“八个月真心喂了条狗,也不对,若是狗,好歹也知道摇尾叫两声,我下次一定要劝主子,养东西前要擦亮眼睛!”

秦叙身子晃了下,消失在黑夜里。

松墨起身,“青砚,主子不会让你进来的,你也跟了主子这么久,他没想跟秦叙撕破脸,但也绝不可能再有情谊,你好好跟着他吧。”

说完他就转身进去,朱门轻巧地关上,青砚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