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摇头,“不能说。”

裴弃点头,拎着腰带指着门道,“那就滚出去,这一鞭子,算是了断我们之间的情分。”

秦叙不敢置信地抬头,“师父?”

裴弃,“你该叫我,裴郡王。”

秦叙疯了似的摇头,伸手抓着裴弃的袍角,“师父!师父!我,你别赶我走,我只想侍奉在师父身边,我给你做面!”

秦叙现在提这个无异于火上浇油,裴弃想到自己写在红封里的话,后脖颈因为愤怒而红了一片。

他当时想着看人磕头拿红封走,很难为情,两人关系又不错,师徒不过是个名头。

他更想要一个朋友。

于是欢欢喜喜又别别扭扭地放到了秦叙的枕头下。

可现在提起来,裴弃只觉得丢人。

方辞礼那一句“他哪里像一个徒弟的样子啊?”又在裴弃的心里回荡。

“本郡王府上多的是厨子。”裴弃收回杂乱的思绪。

秦叙摇摇欲坠,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师父……你打我吧,打烂这身皮肉,打碎这身筋骨,打到你消气为止!”

“只求师父留我一命,来日我还要马踏阴山,还……还求师父别不要我……”

从前他觉得叫师父别扭,后来觉得叫裴弃是亲密,现在他只想借着师父这个称呼,让裴弃别弃了他。

裴弃的好是铺天盖地的,像是附着古树的藤蔓,一寸一厘地缠过去,遮风避雨的同时又给足了生长的空间,叫人舒适又依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沉溺其中,乍然想脱身是不可能的。

若是裴弃不好,太子怎么可能日日念想,时时争着要他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