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匈奴认为是境内无人,所以才派了个南疆的将领过去,直接开战呢?”顺德帝问。
裴弃道,“他曾经在北境驻扎过,如果匈奴敢来……”
“臣定能守好北境的门户,请陛下放心。”宁国公说着抬头,他全然忘了裴弃方才叮嘱的话,“陛下,臣近日与南疆的老友畅聊颇多,得知南疆安稳,臣就放心了,臣想交还南疆兵权,再出征一次北境,臣已经二十年没去过北境了。”
裴弃的肩背绷直,他抿唇没说话。
有人说宁国公是武将里难得的人精,现在看来所言不虚,偶尔犯蠢,时常清醒。
宁国公拒绝了裴弃更加温和的方式,选择了用兵权来换。
顺德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沉甸甸的,他想收回南疆的兵权已非一日,如今宁国公自己提出来,再好不过。
宁国公重重磕头,“臣恳求陛下,让臣前往北境,臣不愿安享富贵,臣愿埋骨青山。”
养心殿里安静如斯,福满屏息凝神,生怕呼吸声重了。
裴弃背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地钻出来。
“福满。”顺德帝拨弄了下手上的扳指。
福满躬身站出来。
“拟旨,着宁国公今夜起程,秘密赶赴北境。”
两人领旨谢恩,顺德帝依旧坐在上首,静静瞧着裴弃的背影,“小宝居然害怕朕。”
福满只当自己不存在,这种话,不能接。
裴弃把宁国公送回了府上。
宁国公都上了台阶,又转身过来说,“这是好事,你别自责啊,兵权迟早要交回去,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全我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