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本十分深沉,然而突然又高亢起来,“上官隐说,他说秋教主和雷堂主必死无异的,所以我才——我才——”
安羽凡淡淡道:“雷堂主的确是死了,然而秋长风并没有死。”
“雷堂主死了?”达海错愕之下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早已知道秋长风和雷霆都会死,但真正听到之后还是忍不住有一些伤感。
片刻之后他才又问:“那么秋教主又是如何得救的?”
安羽凡并不为救了秋长风而感到丝毫得意或者骄傲,又淡淡道:“也许是他命不该绝,被我和云珂误打误撞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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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们救了他!”达海点着头,目光也变得迷茫起来。
安羽凡不愿再继续触及上官云珂的伤疤,于是回到原来的话题道:“虽然将日月珠送回柔然不一定就是好事,然男子汉大丈夫,季布一诺,千金不易,我答应山云姐姐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好!”达海对他的信守承诺由衷赞赏,然而他又道:“不过,时移势易,从另一方面来看,你这般不顾形势,不计得失,只坚守那么一个诺言,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是固执、很是迂腐吗?因为你对山云的一个承诺,导致你被逐出天龙门,更遭受天雷之刑险些魂飞魄散,这些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可。”安羽凡一脸正义。
“好!就算你不计较自己的荣辱得失,那么你总是为其他人想想。你是君子,君子怀德,理应济人利物。如果你现在就把日月珠送回柔然,谁又有能力保护日月珠的安全?一旦寇贼环伺,柔然全族势必会再次生灵涂炭,又有谁有能力保护柔然全族百姓的安全?这难道就是你信守承诺的目的?难道就是你希望看到的?”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自从上次天龙门等人提出来之后,他一直都在考虑。
他若不将日月珠送还柔然,便对不起山云的临死嘱托,然而正像达海等人所说的,时移势易,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了日月珠中所蕴藏的秘密,那么他也不得不为众柔然百姓的生命考虑。
然而他想了这许多天,却一直想不出任何办法。
“既然不是,那么你这般苦苦相逼,执意要将日月珠要去,又是何意?”达海反问道。
安羽凡目光坚定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将日月珠送回柔然。至于未来如何保管,自有杜阿老族长定夺。”
“杜阿,那个老不死的!”达海呵呵笑了两声,显得十分轻蔑,“如今族长之戒在我手中,我才是柔然的族长。那杜阿早已行将就木,自顾不暇,他有什么能力来保护日月珠?想当初若不是他徇私偏向,我又岂会叛族出走,我柔然又岂经受今天这番磨难。他和山云一样,都只会苟且偷安,而我,只有我,才能带领全族人开疆拓土,重新回到曾经属于我柔然的水草丰美的大草原。”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安羽凡突然想起来,“那柔然族长之戒当初不知你是如何从我身上偷去,害得我还冤枉了莹儿,今日你也必须一并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