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贤已经迎了过来,他半蹲在杜亦身前:“队长,我来帮你吧!”

下意识地挡住自己受伤的手臂,杜亦肯定道:“我自己可以。”

余贤没来得及回话,倒是有抢答的。

好似有只拳头猛地怼在胃壁上,杜亦骤然弓下背,手掌用力地在腹间来回捋着应对突如其来的剧痛。隔了不到一秒,胃壁又被连续击中两拳,似乎在用警告的方式劝解杜亦:让他帮你吧。

唇色褪去几分,杜亦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扑扇两下,投降般地低声道:“帮我一下,”紧接着又不放心地补充,“如果难受,一定告诉我,千万别勉强。”

他说完又有些懊恼,气自己偏偏在这时候掉链子。这些年来,他受得伤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只要不是无意识地被人扛到研测中心,他向来都是自己处理。

怎么的,余贤才来不到半年,他的身体就娇贵到这种地步了?

尽管他二人并非相互托付的伴侣,杜亦还是本能地很想多靠近余贤,他知道余贤与他一样。

见着血的瞬间,余贤脑中还是不可避免“嗡”地一下,不过对队长的担忧暂时能与此相抗衡。他看得出杜亦对他或多或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他竟然能从杜亦对他与众不同的态度中得到一丝欢愉。

没治了。

但余贤这次表现得确实争气,包扎的手法不算娴熟,胜在十分认真,认真得好似在包装一份价格无上的珍品。

大功告成后,余贤也只是侧过头轻轻地干呕了两声,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晕血症状。他精气神十足地回头冲杜亦邀赏:“队长,你看我啥事都没有,好得很!”

杜亦点头微微提起唇角,笑容渐渐放大:“嗯,很棒。”

坐在前排的队员见后面的两个没什么事儿了,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个个猫着腰偷笑。瓜吃得酣畅,戏看得尽兴,就开始寻思着也留下个客串的身影。

“杜队,你真不怕那个渣渣告到局里诬陷你啊?”其中一个队员抓住个空隙插嘴道。

后边这俩半天没说几句话,却仿佛道了千言万语,似乎在外人面前拉了个严密的屏障,找个缝隙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