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上的蓝色细线快速地退出,新的伙伴紧跟着站岗就位,疼痛较上次轻了些。杜亦的身体还算舒展,出汗量不多。

“把他裤子往下弄弄。”颜淼坐在轮椅上指挥起整个审异局权力最高的人。

越昱上前将杜亦的紧身裤微微向下弄了弄。

颜淼翻了翻眼皮:“肚子,小腹都得露出来。”

未等越昱再有动作,杜亦抽出些力自己将裤子弄下去几分。

“可以了。”

颜淼按下仪器,八爪的铁手捞着一根发光的细线帖到杜亦的肚皮上。细线像找到了吸铁石一般滑到他的身上,在他肚子一侧撬开个看不见的小孔游了进去。

没一会儿,杜亦的整个肚皮便被弯弯绕绕的发光细线爬满,它们盘旋成肠道的形状缓慢地蛄蛹。

剧痛层层叠叠汹涌而至,海浪涨起翻滚着扣在杜亦的身上。他面目狰狞地抓着床沿,身体像老式座钟上挂的摆,来回打。

疼痛攀岩到一个高峰,杜亦的腿控制不住地向下蹬,“嘶嘶”的抽气声扰得旁观者心烦意乱。

“让余贤过来看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越昱压制着波动的情绪,奈何怒气还是跟着仪器上的峰值涨。

杜亦咬牙忍耐,眉头皱得紧紧的,话说不清楚:“别告诉他……他已经在吃药了,我得快点完成转换……”

“你替他这么疼,不用让他知道?”

“余贤他……替我这么疼过了。或许,比我现在还疼吧。”杜亦眼前聚满小小的雪花,它们缓慢地拼出只漂亮洁白的雪狼,“而且,他也没记得自己为我疼过,我为什么要向他邀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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