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颤,越昱听见一声低弱的笑声,带点不好意思。
“没力了……”
杜亦确确实实觉得不大好意思,唇角淡淡勾起,暗自嘲讽自己像条笨笨咔咔的傻牛,要劳烦越昱亲自连拉带拽,他还不给面子,连在沙发上消停坐一秒钟都办不到。
“地上坐会儿也行。”杜亦想顺其自然,上不去就瘫地上吧,反正能歇会儿就行,形式倒不是十分重要。
加大力将人整个捞到沙发上,望着无骨一般栽倒的人,越昱眼神复杂:“童照跟余贤挺像的,你就喜欢这种类型?”
杜亦迷迷糊糊,手软软垂着,指尖够着地面,笑着发出气声:“别担心,我只要余贤就够了,不和你抢……”
说完这段,估计是难受得厉害了,他咬住下唇半天没能再发出声音。
不可控不能治,没办法没药物,无计可施,等死。
这是越昱刚得知杜亦的情况火速赶到实验体基地时,未等开口询问,就被颜淼劈头盖脸扔过来的话。
越昱的手悬在半空,耳边的呼吸沉重,他僵着不动不敢也不能越过半分界限。
这只手就停在杜亦视线里,带着轻微的颤意。杜亦控制不住发抖,眼中的那只手似乎跟着他在颤,原本薄又轻的情绪突地重了起来,他好像……看见了师父……
他十三岁,跟着师父和几个哥哥上战场,被越人族打得肋骨断裂,蜷缩在地上吐血。他的哥哥们满面焦急,他的师父打倒伤他的莽子,三两步就奔到他跟前。
“小家伙坚持住!”
杜亦的目光充满向往:“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师父,早哥,和三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