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疼哭了。”童照继续垂着头,声音特小,但越昱一下子就听到了。
不可能,顶多是晕,他不可能哭,他这辈子都没掉过一滴泪。
越昱不悦地皱紧眉,腹中的冰碴子因为他情绪的波动开始沿着胃壁活跃地摩擦。
童照抬头就对上一张雪白雪白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心情一看就极差,正用阴云密布的眼神直视着他。
没哭吗?所以……痛得无意识哼唧不算哭?
大概……不算吧?
童照整不明白算不算,但能看出来越昱不喜欢别人说他哭。
他一咬牙忍着眩晕站起来,洗毛巾为越昱擦汗,将桌上洒得到处都是的胃药整理好,看日期看说明,倒热水再抠出四粒药片喂给越昱。
或许是力气被疼痛抽尽,他的老板竟顺从地张嘴吃了他递过去的药。
童照扶着桌沿缓慢地坐在地上,随意地擦了把脸上的冷汗,终于敢正眼看一屋子的“杜亦”。
床头上方挂着的那张大概是抓拍,少年越昱与少年杜亦并肩站着。一个站得笔直,另一个不知道被谁推得东倒西歪但抓过身旁的肩膀稳住身体顺便比了个“耶”的手势,笑容灿烂。再看越昱,一丝不苟的唇角带上一抹极淡极淡的笑。
是童照从没见过的笑。
审异局局长不会笑,这是局里人公认的事。
童照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会儿,抬头看见侧卧在沙发上面对着他的越昱。那双凌厉的眼正闭着,唇白得吓人。
大概没有人知道,审异局的局长,多禧星一半异者的领导者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