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杜亦拿过吹风机,拉着他坐下,“头发还嘀嗒水呢,先别急着出门,我帮你吹干。”
五指插进余贤湿哒哒的发丝里:“以后啊,外勤还是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现在你处于风头上,我知道凡事你都想做到最好,好对得起那些把你捧到这个位置的人。”
吹风机嗡嗡作响,杜亦提高音量:“你刚当上行动部部长的那一年,腰受了贯穿伤,下不了地,我没能照顾你;我腿脚不利落的那一年,你遭受连续不断的梦魇折磨后背疼得站不起来,我没能照顾你;我……”他顿了下,深吸口气继续道,“你因为连轴转陪我,迅速消瘦,还有因为我,你掌心中刀连续发高烧……”
“这两年,你受了那么多伤,我都不在你身边。余贤,我知道你体谅我身体不好,但说实话我挺对不起你的。”
“队长,你别,别这么说……”
“小渔,你让我说说吧。”
吹风机停了,杜亦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余贤的耳朵里:“我知道这么说你不喜欢听,但这些年确实都是你在照顾我,我明明大了你几岁,也没个当哥哥的样儿。”
“队长!”
“多少年了,你的称呼还是改不过来,”杜亦笑了,“但我爱听。以后啊,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把伤病当回事儿,受伤了生病了要像关心我一样照顾好你自己,”他抬手揉了揉余贤干爽柔软的发丝,温和道,“听见没?”
余贤的手慢慢搭在杜亦的手臂上,向上,再向上,握住他湿冷的手腕。
“记住了。”
队长,你也有心事啊。
队长,是我不对。
当初,是我口口声声说要同你一起,却让你抢在我前面九死一生转换殊力型,以至于痛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这次你的小渔一定要抢在前头。
秦襄说的缘来寺就在源城,距离近海区不远。杜亦掐指算着余贤约莫到了审异局,他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