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的人鱼睡出了小呼噜。
翌日,魏鱼做凉皮,江饮冬在灶屋烧火打下手。
天热,灶膛口的火苗争先恐后往外窜,最是熬人。
江饮冬的汗珠子从额角大滴大滴往下落,淌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垂在锋利的下颌,掉进脚边的木屑沫子里。
魏鱼的鱼尾巴用的得心应手。
他站在灶台边,身上干爽,长发简单束着,昳丽的脸颊被蒸锅熏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动作熟练,待江饮冬端出一盘蒸好的凉皮后,又舀了一勺面糊进盘放进锅里。
忙活好一阵子,凉皮成形了十张,叠在簸箕里。
魏鱼累成咸鱼,方才的劲头没了,便想找个地方瘫一会,瞥见江饮冬在收拾锅碗,准备将凉皮切了调好做午饭。
魏鱼凑过去,见他脖颈上小河一般流淌的汗水,忍不住伸手想帮他抹把汗,还未碰上,江饮冬便偏头躲了过去。
“别乱碰。”江饮冬手上动作不停。
魏鱼:“还没碰着。”
“有帕子吗,给你擦擦汗。”他又道。
离了烧火的地好一些,江饮冬没那么热,脖子上的汗是方才蓄的,他道:“用不着,待会去井边洗脸。”
魏鱼慢吞吞地说:“我见你先前用帕子给我擦鳞片,没有随身带着吗?”
“你要是想用直说,”江饮冬怪异的扫了他一眼,抱臂转过身,“我这糙的,用什么帕子,夏日都用大条的汗巾。”
说罢,他走到魏鱼身前,没体会到他其它的什么心思,只以为他懒得在闷热的灶房待了,才找出什么帕子擦汗的借口。
他倾身拦腰抱起人鱼,带他回里屋躺椅上,转身找出了一方白帕子递给魏鱼,又给塞了把蒲扇给他:“待这凉快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