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冬教训了人,面上仍裹了层阴霾。
他早料到把人鱼带回家会引来麻烦,按照梦中进展,得鱼取珠不过几日时间,届时往海里一送,既消了纪宁的机缘,又补了自己钱财的缺口。
岂料这条鱼一养就是月余,珍珠没见着,吃食一日日倒贴,如今被老鳏夫和纪宁盯上,更要小心行事。
他们不知魏鱼身份便来觊觎,若是知晓那是条手无缚鸡之力的深海妖精,会疯成什么样。
江饮冬未发觉,或是主动忽视了另一种可行之法。
若将魏鱼送走,这些麻烦便一齐消失,不过是白费了这些日的吃食,和当初送给纪宁的相比不算什么。
里屋一声闷响,江饮冬脚步顿住,再听仍是一片静谧。
他进屋,人鱼半阖着眼打瞌睡,在躺椅上躺的稳当。
察觉到他,魏鱼侧过头,眼尾挑着笑:“还非要背着我和老相好叙旧?”
他这话里的酸气儿,江饮冬都听出来了。
“屁的老相好!”江饮冬不悦,“别啥人都赖我身上。”
江饮冬如今最烦那哭唧唧装模作样的人。
魏鱼抠抠手指。
好像人家那娇柔模样不是对着他一样。
江饮冬觉得稀奇,魏鱼眼神竟这般好,能从他和纪宁不算愉快的见面,瞧出过去的猫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