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身外之物,就是这个刚出生的婴儿。

她瞥向这个突如起来的婴儿,脚步瞬间停滞,他很不对劲,有种似曾相识的灰白。

一缕阳光从树叶中垂下,落在婴儿沉静的面容上,她像抱着一个神圣洁白的雕像。

严宁抚上婴儿的额头,凉的,比自己的手还凉。

“他死了。”她说道。长秋也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了。

她打开婴儿的包被,是胸口被划伤了,伤痕很深,包被太厚,血没有沁出来。那伤痕出现在刚出生的婴儿上,她竟然有些头晕。

长秋说:“或许,他早就受伤了。”

“现在呢?”严宁将他放在地上,毕竟她从来只杀不埋。

“我们快出去了,他的父母估计也不完整,要不,找个地方安葬他吧。”长秋说的很委婉,鬼尸啃食□□,现在回去也只剩白骨。

但他说安葬?严宁脑海中从来没出现过这个词。

剩下的这截路,她抱着死去的婴儿前行,脑袋有些混乱,这个婴儿刚出生,还没有真正成为人,就死去了。

长秋在识海里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强烈的光线让她眯起眼睛,面前是一片原野,因为北方缺水,野草泛起枯黄的光。

“怎么安葬?”她冷淡问道。

在长秋的建议下,严宁在一颗小树旁挖了一个很小很深的坑,他说野外野兽多,挖深些不会被打扰。

“你知道这么多?”

“我没事的时候只能看看书……很多都是第一次……”

他又说道:“可以看看那个行囊,有没有什么遗物能一起合葬的。”

行囊很小,只有几件外衣,严宁打算留件蔽体,抖开衣服,又掉下来一个银质挂饰,像一把锁,雕着花叶的图案,下面垂着三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