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们长得一样,竟有点像在观看别人的人生。

严宁呼了一口气,那种眩晕又窒息的溺水感终于消失了,但灵魂受到侵犯的恶心与惧怕,还留在她胃里,让她时不时想吐。

“这仙根,毁了会怎样?”她问。

“……你就是靠它护住心脉,没了它,估计活不了几天……”施青栾犹豫,他回头看了看长秋,“我建议你还是别这样做。”

“我知道,不用多说。”

“你的仙根才恢复至神道,要是全恢复,你可能……”施青栾眉间不忍,探查她腿上的血洞,“他们师姐啊,你可是真够狠的……”

“不要了……有几年活几年……”严宁平静道,“别告诉他就行。”

失去自我苟活一辈子,还是保留内心潇洒一两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用选择,强迫她变成他人,这种虚无的存在还不如去死。

“他是单纯但他又不傻,“施青栾抬头直言吗,“你的情况他还不了解吗?你这样藏着掖着还不如说开了。”

确实,长秋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事,他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但要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严宁听言看向站在远处的长秋,她强忍痛苦,不想过于脆弱,但他们眼神相汇那刻,严宁心里生出渴求,一直干燥的眼睛也倏地湿润。

下一瞬长秋就飞奔过来,眨眼间靠在他怀里。

他是知道的。

“阿宁……”他声音颤抖,却尝试抿出笑容,“没事的、没事的,”

他亲自拔出那根他送的红珠发簪,回了客栈。

“长秋……”严宁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声音浅浅的,像飘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