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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一口咬住朱勔的手指头,只听杀猪般惨叫声直上云霄,原来朱勔的手指头被方腊狠狠地咬住了。
侍从近前,用木板拍打方腊的嘴巴,啪啪作响,朱勔才随即抽出手指头,那手指头早已被咬破,红血流出来了。方腊嘴角浮肿,血肉模糊之际,笑道:“狗贼,别高兴的太早。朕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的下场会更惨,童贯的下场,也是人头落地。赵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会死无葬身之地!”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童贯大怒,朱勔气急败坏。
童贯一声令下,刀斧手近前,方腊一家老小和心腹爱将尽皆被斩杀,天上卷下一场大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种师道神情肃穆,张明远心如刀割,种溪眼里含泪。
离开刑场,童贯和朱勔一前一后坐着大轿从戴楼门进城沿御街向北,路过宣德门,绕到东华门,再进宴殿升平楼,宋徽宗设宴嘉奖,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升童贯为太师,改封楚国公,由此童贯权势更盛。种师道和张明远、种溪也坐在殿内,举杯痛饮,心中却五味杂陈,心如刀割。
宋徽宗道:“太师如今劳苦功高,朕本想让你休养生息,可完颜阿骨打那边,进军神速。如若我大军迟疑不决,就怕幽云十六州为女真人所得。”
听了这话,种师道叹道:“陛下,西军讨伐西夏,横山一战,便元气大伤。如今南征方腊,又是筋疲力尽。如若再挥师北上,恐怕不合时宜。”
张明远也劝道:“陛下,大军南征北战,虽说士气高涨,可趁热打铁。但伐辽之事,要谨小慎微,如若准备不妥当,后患无穷。”种溪道:“陛下,如若墨水不够,还要写字,那力道就不够了。”
宋徽宗不以为然,笑道:“明远所言极是,就是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不怕疲劳,才能百战百胜。这大军如若懈怠,那可大失所望。就好比琴棋书画,这笔墨纸砚之间,就要一气呵成,哪有写到精彩绝伦之处,停下笔墨的道理?种溪,你毕竟是区区一个画学生,哪里懂得大家风范,你还要多加勤学苦练才是。至于登峰造极和炉火纯青,恐怕你为时尚早。”
种师道听了这话,气得微微抖动胡须。张明远和种溪也面如土色。找个借口,三人尽皆离去,宋徽宗也不挽留,任由他们离开。
童贯见宋徽宗如此火急火燎,好大喜功,便奉承道:“微臣何尝不知,故而日夜思量此事,心急如焚。陛下所累者,也是微臣所虑者。剿灭方腊,不过是小试牛刀。北上伐辽,实为大显身手。陛下不必担忧,微臣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高俅道:“太师如今的确劳苦功高,南征归来,又要北战。如此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劳苦功高。”童贯摆了摆手,笑而不语。
李邦彦道:“可不是,童大人如今是童太师,这绝非沽名钓誉,实乃名正言顺。能者多劳,便是如此。如若太师不是栋梁之才,如何替陛下分忧。可见太师的本事,实在是首屈一指,无出其右。如若没有童大人,官军便群龙无首了。”
梁师成最会察言观色,见宋徽宗一脸不悦,立马笑道:“李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大宋如今能有如此国运昌盛,便是三个缘由了。”
朱勔道:“陛下,这缘由微臣也心知肚明,不过还要问太师才好。”宋徽宗道:“是哪三个缘由,但说无妨。”
童贯道:“梁大人提出,我来说,恐怕不妥。”朱勔道:“那就要请教梁大人了。”
高俅道:“我也明白了。”李邦彦道:“高太尉明白什么了?我看你不明白。”
梁师成道:“这三大缘由,我等心知肚明。其一,列祖列宗的保佑。其二,陛下的英明神武。其三,童大人如此忠臣良将。”
朱勔道:“说来说去,还是皇上洪福齐天,才有如此国运昌盛。”
宋徽宗笑道:“尔等溜须拍马罢了,言归正传,北上伐辽,迫在眉睫。剿灭方腊之际,就听说天祚帝早已望风而逃,不知所踪。没曾料想女真人如此能征惯战。”
童贯道:“陛下,正所谓,‘兵贵神速’这完颜阿骨打的确聪明过人。看来当初的确小瞧他了,总觉得辽国地域广大,想攻城掠地,并不容易。没想到金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朱勔道:“此番伐辽,军耗巨大,还要举国之力,方可支撑。”李邦彦道:“只恨方腊贼寇犯上作乱,偏偏把江南搞的乌烟瘴气。”童贯道:“可不是,朝廷赋税过半皆来自江南,尤其苏杭一代。”
高俅道:“方腊造祸,导致百万生灵涂炭,黎民百姓流离失所,此贼罪孽深重,人神共愤,其罪当诛。”
宋徽宗道:“方腊之事,暂且告一段落。虽说江南遭遇浩劫,可我大宋国力雄厚,武力充沛。成都府和京兆府,还有泉州、雄州,赋税大可支撑此番北伐。”
童贯道:“不错,陛下所言极是。成都府与大理国接壤,大理人到成都府做买卖,也交税。京兆府有不少西域商人,赋税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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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道:“泉州的海船,雄州的马队,银子钱源源不断。再过几年,方腊造祸就慢慢愈合了。”
宋徽宗道:“收复幽云十六州,乃我大宋梦寐以求之事。尔等要竭尽全力,不可怠慢。”
正在此时,蔡攸进来道:“陛下,微臣从泉州归来,赋税都征调进京了,随时听候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