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船来船往,借着运货的名头载了不少南去的百姓。迫近东京,举目四望,汴河上一艘官船运送马匹而去,竟也是‘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汴河天际流’。
余下也拿起一张小报,自言自语道:“李邦彦,乃当朝宰相!白时中如今也是位高权重。梁师成忠心耿耿意欲留下侍候皇上,就没陪太上皇南下。梁师成赋闲在家,让得意门生朱拱之侍候皇上。目下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是朱拱之,实乃一个肥头大耳之辈。”顿时瞠目结舌,读到最后,忍俊不禁。
子午四人正笑时,那赵香云早跑来找他们玩了,他们只好辞别张明远、费无极、种师道三人,下楼而去。
种师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叹道:“如今皇上做了太上皇,太子登基大宝,可金人咄咄逼人,如之奈何?”极目远眺,但见街市,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张明远道:“干爹,你要进宫朝议了,身体可吃得消?”
种师道爽朗一笑,捋了捋胡须,笑道:“明远,放心好了,干爹支持的住。在终南山豹林谷多日,修身养性,身体恢复的不错。不似离开雄州时,总觉得浑身倦乏,四肢无力,腰酸背痛。”
费无极喜笑颜开道:“干爹,目下到东京来了,又可以见到种溪,应该很高兴了。”
种师道点头之际,神情肃穆道:“不错,溪儿一个人在东京,家里人都放心不下。毕竟他故乡在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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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也捋了捋胡须,笑道:“从京兆府到东京来,虽说并不很远,可总觉得每次来都不一样。”
费无极道:“有何不一样,我看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顿时也捋了捋胡须,破涕一笑。
种师道神情肃穆,掷地有声:“此番却不一样了,女真人挥师南下,金戈铁马,我中原生灵涂炭,如之奈何?如若我西军不支援东京,恐怕东京岌岌可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若不保家卫国,成何体统?”
张明远追问道:“干爹,此话怎讲?”
种师道坐了下来,介绍道:“西军乃我大宋威震天下之根本,如若没了西军,列国就虎视眈眈,有恃无恐了。你如何不知西军攻破横山,兴庆府危在旦夕,乾顺俯首称臣,甘拜下风之事了?你们出使西夏,也知道乾顺的态度。如若不是童贯带领西军打得西夏满地找牙,你们如何会在西夏扬威耀武。乾顺何等不可一世,如若不是童贯带领的西军,乾顺会忍气吞声,不敢虎视眈眈京兆府?就奇怪了。”
费无极一脸不悦,叹了口气,缓缓问道:“干爹,莫非种家军作为西军,只在童贯带领下作战,你们感觉自在么?我多年以来,总想找机会问这件事今日索性问一问,如若方便,但说无妨。”
种师道愣了愣,叹了口气,冷笑道:“你是说,一个太监指挥千军万马,很丢人现眼?没事,我们保家卫国,为的是大宋黎民百姓,他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这宦官指挥军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有才干,就不必说三道四了。太史公司马迁遭受腐刑,后人也不会说司马迁这个人的坏话,恐怕该责备的是小肚鸡肠的汉武帝,是也不是?”
费无极道:“干爹去朝议,下朝后,我们还在此等候,很想与姚平仲将军,见个面,小酌几杯,不知干爹意下如何?”
张明远道:“不错,很久没见过姚平仲将军了,不知眼下他得意与否,我可是觉得他满腹牢骚,意欲大显身手。”
种师道点了点头,“不错,西军里,姚平仲总以为我种家军压过他姚家军一头,老夫多次对姚古兄说过,种家军只为保家卫国,不会争风吃醋,可姚平仲不以为然,老夫也无计可施。”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苦笑开来。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欲言又止,喝起茶来。
三人又说笑片刻,种师道与张明远、费无极辞别,往皇宫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