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用问,必是不行的。”长赢躬身道,“奴才也请娘娘不要涉险。
“外头的官儿们,心脏嘴臭的,没影子的事儿都要编出来喷粪。
“您好好的办差而已,何苦给他们送把柄去?
“何况您还病着,南府内诸事不便。不论是什么人什么事,哪有您的康健要紧?
“奴才不替您传这个话,奴才也劝您别去陛下那里碰钉子。
“这些日子,陛下张口闭口都是贵妃娘娘,哪里就舍得您去受那般辛苦了?”
王熙凤听着他说话,初时诧异,后来认真,最后眉开眼笑,帕子掩了口:
“哎哟哟,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这叫一个舒坦!
“难怪皇上那么舍不得你了!”
歪头看着他笑道,“长赢啊,我还听说,我们家富贵儿如今也让你带呢?怎么样,他给你行了师徒之礼没有?”
长赢忙欠身摆手不迭:“奴才哪儿有那个资格?不过是一句笑话,这几日彼此帮衬一二罢了。”
“你看看,你嫌弃他!”王熙凤噗嗤一声笑。
长赢不好意思地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贵妃这话奴才可担不起!那,那要不……”
“我替富贵儿谢谢你肯收他了!”王熙凤抢着说了,便笑着喊春生,“快去替富贵儿准备拜师的礼物,然后提过去告诉他一声儿!”
春生满面笑容地答应。
长赢连忙阻止:“紫宸殿里差事多,这等小事,不必张扬。
“等我回去了,自去教训他便是!”
这就是要把富贵儿和自己的关系低调淡化下来了。
真聪明!
王熙凤看着他,也越看越满意,想了想,道:“紫宸殿里的差事最是要紧,又繁琐,只怕难得很。
“好在你很快就能回去伺候端王,倒比紫宸殿轻省。”
长赢微微迟疑,咬了咬牙,含笑:“奴才倒觉得,还好,忙得过来。更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皇上的烦心事儿一桩一桩地看过来,自己的心胸倒开阔了许多,想想从前,也是钻了不少牛角尖呢!”
这个角度好!
王熙凤听得眼睛一亮,笑着连连点头:“嗯!长赢最可人的地方,就是看得开、学得快!”
摆手让他回去,又令安儿看赏。
长赢笑着接了,又恭敬长揖行了个礼,告辞回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