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被人用凉水泼醒，阿雯才幽幽转醒。

看着眼前幢幢的人影，她还有点发懵：“这、这怎么好多人……”

伺候姜芙的人不多，整个院子里，加上她和阿霜，菊妈妈，也不过两掌之数。

但现在，房间里灯火通明，身边站着五六个身材健硕的仆妇，头戴金钗，身着绫锻的得脸妈妈更是排了两列，余下四个大丫头也是神情严肃，目不斜视的样子。

阿雯认得她们几个，知道那是侯夫人身边的。

正想着，元绮侬进来了，直接在上首落座。

“你家姑娘身子不适，便由我来越俎代庖一回吧！”

忙叨半天，元绮侬也累了，声音略显嘶哑。

旁边的一个大丫头连忙对门口的小丫头招招手，那小丫头机灵极了，转身就取了一盏燕窝羹。

元绮侬吃了两口，待身上恢复了力气，对一个妈妈点头。

那妈妈便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阿雯的头发，上去就是一记大耳光。

“好叫你醒一醒神！”

妈妈骂道：“大晚上的，不伺候你家姑娘，跑去和小厮喝酒鬼混，谁教你的规矩？”

阿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口中辩解：“妈妈明鉴，奴婢只是听说自己与那位哥哥的老家在一个地方，中秋刚过，心中难免有思乡之情，这才打了一壶酒，叫了两样吃食而已。今晚不是奴婢给姑娘守夜，何况我家姑娘一向最是省事儿，夜里也不需要人伺候……”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元绮侬冷笑：“呦，敢情阿雯姑娘还觉得自己没错？”

阿雯的哭声一顿。

她知道，既然被侯夫人逮个正着，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如……赌一把！

那所谓的老乡哥哥是顾予安身边的小厮，自己把顾予安拖下水，把事情闹大，或许侯夫人为了名声，索性将她赏给小叔子，也算卖个好。

阿雯一向聪明，脑子转得快，不过须臾之间，她已经做出决定！

“夫人，奴婢有话要说……奴婢刚才说谎了，其实奴婢是心悦五爷，得知五爷身边也没个贴心人伺候，所以才想走走门路，去伺候五爷啊……”

阿雯比姜芙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