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大姑娘,虽然还是奴身,然而平时不干粗活重活,养得唇红齿白,一身软肉,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竟也很有一番我见犹怜的味道了。
“哦?原来还和五爷有关。那你说说,这是你自己的念头,还是你家姑娘的意思?”
重重将茶盏往桌上一掼,元绮侬不自觉地拢起了眉。
老夫人怜贫惜弱,别说正经亲戚,就是有好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人上门,明知道是打秋风,她也会吩咐门房,好生接待了,再拿些米粮银子给他们。
包括蒋韵灵和姜芙两位表姑娘,别看府里要管她们四季衣裳,胭脂水粉什么的,将来出嫁,更要送上一份嫁妆,但元绮侬真没把这点银子看在眼里。
她是元家的嫡姑娘,从小见多了,知道大家大业过日子就是如此,谁都不是独一个儿。
唯独不能允许有人把算盘打到自家人的头上。
亲戚也不行!
尽管相信姜芙不是那样的为人,不过,元绮侬还是亲口问了一下。
阿雯咬唇,摇头:“我家姑娘不知情。说起来,姑娘她别看已经十五了,却是孩子心性,哪里能注意到侯府里的诸多为难事儿呢?”
倒是顺手埋汰了一把姜芙。
元绮侬愈发恼怒,面上不动:“原来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难为你心思玲珑,连侯府里的事情都留意到了。”
这话听着不像责怪,阿雯心中一喜。
她急急忙忙开口:“奴婢当不得夫人的赞!只是奴婢想着,自从姑娘来了咱们侯府,事事顺心,这都是老夫人和夫人心善。奴婢一心只想报答……”
嗯,恨不得报答到五爷的床上去了。
旁边的婆子媳妇们都面露不屑,几个大丫头也脸色微红,不约而同地别开了眼。
“行,我知道了。”
只要确定姜芙对小叔子没那个意思,一切都是这丫头心怀鬼胎,元绮侬也就放心了。
她带人离开。
阿雯顿时傻了眼,这、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仆妇用力把她拉扯起来,往外推搡,嘴里还说道:“快走,快走,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阿雯忍不住挣扎起来。
另一个体面妈妈冷笑一声:“好姑娘,别再白费力气,夫人知道你的心意了,会让你如意的,去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