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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殿,涂壁果然在等着她。
薛婉樱按了按发酸的太阳穴,对她道:“今夜不必守夜了,你自去休息吧。”
涂壁点点头,又望了薛婉樱,脸上尽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薛婉樱看出来了,问她怎么了。
涂壁于是道:“当初陛下让您教导贵妃女德,可您林林总总又教了许多旁的东西,这也就罢了。而今两个多月过去了。奴婢斗胆,贵妃毕竟是一殿之主,岂能长久淹留丽正殿中?”
薛婉樱拿着象牙梳子的手微微一滞,而后才道:“再说吧,本宫看她学得还很一般,若是就这般结束课业,岂非辜负了陛下对本宫的厚望?”
涂壁哑口无言,被薛婉樱这么一绕,脑子也开始有点发懵,呆呆地往外走,薛婉樱却又突然地叫住了她,问她:“阿棠今夜也宿在兴庆宫么?”涂壁唯唯点头,又道:“陛下在弘徽殿设宴,高淑妃全权揽责,竟不知知会兴庆宫一声。”
薛婉樱梳着头发,闻言微笑:“她岂会不知?只是知会了难免惹高太后不快,那才是她的立身之本。”
提到高太后,薛婉樱不知怎么又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宛若喃语,“可这世上,让她生气的事,实在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