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停顿了片刻,才轻声回话:“缘到了,笔洗也就到我手边了。”

“你说得没错。”胤礽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拨弄着齐云野放在枕边的香囊的绦子,“今儿用的还是槐花。”

“是。”

“三弟说他是因为那烧制痕迹才觉得笔洗不大好,可他不知,我想要的便是那形似槐花的痕迹。”胤礽笑笑,“可见同一事物,于不同人来说,意义大相径庭。”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世间事大抵都是因人而异的。”齐云野叹道。

“没错。”胤礽轻嗅香囊,而后才道,“明儿换用薄荷吧,这槐花味道闻腻了。”

齐云野说:“若是闻腻了,就该换人才是。”

“瑚图里!你今日非要惹我不高兴是不是?”

齐云野把手覆在胤礽眼前,低声道:“今儿小明子路过大阿哥那边的院子,听见大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在闲聊,提到了去年巡视关外我重病一事。那时主子让人把我挪到身边的事终归是没能瞒住,大阿哥不曾随行,那些哈哈珠子也没有同去的,但闲话已经传到他们那边了。保成,你明白该怎么做的。”

沉默片刻,胤礽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拉下齐云野的手,道:“我知道了。”

第30章 观探人心

几日之后,大学士李光地入内讲学,以“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起物而动,然后心术形焉”来考问太子功课。

太子支吾许久,未能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