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这几月,倒是累得你一日两次地诊脉请安,当真是辛苦你了。”齐云野收了手。

“兄长莫要这么说,您能在家里常住,夫君和孩儿们都开心着呢。”

齐云野笑了笑,道:“孩子们总是喜欢热闹的,只要不嫌我病着烦人就好。”

“自然是不会的。其实康儿和安儿原本也想来的,是我怕兄长耐不住闹,便没让他们跟来。”

“康儿也就罢了,安儿才两岁,怕是还不认得我呢。”齐云野道,“一家人何必绕弯子?有话就直说吧。”

乐诗垂了头,绞着手帕说道:“其实……是想来劝劝兄长的。这几个月兄长在家中休养,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若照这样仔细着,十年八载的也并非不可能,可若是再如之前那般点灯熬油下去,怕是华佗在世,也难以挽回了。”

齐云野转着手中的茶杯,片刻之后道:“齐全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说的。”

乐诗说完之后又补充道,“其实夫君也是想让您多顾着自己,顾着家里,可是他……他说不出口。兄长别怪我,我是妇人之见,既见不得兄长如此受苦,也见不得夫君为此事难过哀叹,所以今儿才大着胆子来说了这番话。”

“怪你说了实话吗?”

齐云野轻轻摇头,叹了一声,道,“我其实也是真的累了,再给我些时间吧,即便是要回来,也不是立刻就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乐诗回话。

“宫里有御医,我自己也知道轻重,你现在又有了身子,得为着自己和孩子着想,不必替我提心吊胆的。”

齐云野道,“康儿该开蒙读书了,你身子重,若是觉得忙不过来,就再买几个丫鬟小厮,后院里你做主,银钱不够就直说,别委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