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童子让我们进门时候可以说是相当不情不愿了。

“先说好,出什么事儿你都自己兜着,”他满斟一碗,手腕一甩酒碗平平地飞向大岳丸,“老狐狸要是发疯也叫他找你,跟我可没关系。”

大岳丸接住酒碗,仰头喝干,露出个邪气的笑:“放心吧。”

看来少主还挺有担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旁——

“既然进了你大江山的地盘,你就择不干净了。”

……鬼王多倒霉,净认识这些吃饱了撑的还没安好心的狐朋狗友。

酒吞童子也是一副想掏出酒葫芦给他开个大的表情,可能最终看在海货的面子上还是作罢了,摆摆手:“行吧行吧,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大,还不如一开始就告诉你……但谁叫你那时候跟玉藻单方面绝交,连鬼王之宴也不来。”

“我理解他家破人亡渴望孩子的心,但是我接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看不得一个大男人用那种邪术怀胎生子。”大岳丸放下酒碗,“他疯了你们也疯了?都不知道劝劝的吗?这朋友就是用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

“你怎么知道没劝?劝要是有用当初也不至于叫他和个巫女在一起,”酒吞童子蓦然来了火气,“你倒是心直口快掀了桌子就走了,左右海国本来也不用在乎什么,可我要像你那样那就是把大江山和逢魔之原架在火上烤,玉藻那个样子我怎么能还给他难堪!”

大岳丸不说话了,一时屋子静得怕人。

酒吞童子自斟自饮两杯,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下来了:“就算是平安京一役之后才结下的交情,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了解他的心结所在,揣了崽子的狐狸难免多思,左右也不是什么非黑即白的要紧事,就顺着他的心意去吧。”

大岳丸笑了:“道理我懂,但你们陆妖对于‘要紧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我可有点儿捉摸不透,玉藻在琉璃姬身上施的术你们一早就知道吧?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正经的了!

我精神一振,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