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腰带,”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爸爸你自己说的嘛,‘第一次用心挑选的腰带要亲手交给自己的妻子’。”
我探头一看,他手里捧着那条西阵织的腰带,咧着大白牙笑得天真无邪。
“仪式上不能系这条,要系纯白色的,”大狐狸美人叹气,“悟君,今天不仅是你娶妻,也是我嫁女儿,你这样我也会觉得慌乱不安的,如果我情绪出问题你的婚姻也不会乐观到哪儿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了。”五条悟迅速回答,放下腰带,走到缘侧和红梅丸排排坐,又扭过头,“但是,那个,腰带……”
“仪式后的宴席上换色打褂再系那条。”
“哦!”
选女婿确实得擦亮眼睛,嗯哼?
在五条不间断的言语骚扰下,大狐狸有条不紊地帮我画上精致的妆容、穿上挂下,还仁慈地容许五条悟帮我系腰带。伏黑甚尔在挣钱上确实非常用心,和服的穿戴这么复杂的学问也能耐着性子调教五条悟,除了我爸和六眼的少爷,恐怕他是世界上最了解我身高三围肩宽臂长的人了,有的时候我还真佩服他这种纯目测就能准确把握尺码的本事。少爷动作有一点点生疏,但是很专心致志,太鼓结也打得像模像样,然后认真在一边观摩大狐狸帮我整理褶皱。
幸亏婚礼定在三月末,不然穿这么身行头也够热得慌的。
而且五条悟对和服的特殊喜好我也是有点看不懂,明明是传统人家出身的大少爷,按理来说应该从小到大看烦了穿和服的人才对,可每次我哪怕穿最朴素的江户小纹他都控制不了六眼的注意力。
眼下就是,从我穿好白无垢、戴好角隐,一直到仪式开始,五条悟一直用做梦一样的表情看着我,老实说幸亏五条家没看见少爷这不争气的样子,不然我可受不了娘家婆家两边同时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