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玲端着茶杯的手微抖,垂眼遮住了艳羡。
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都过得如此豪奢,为何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谭家姑娘,却还不如一个孤女?
只因为她是庶出吗?
“二姑娘?二姑娘?”
乔鸢飞悦耳的声音拉回了谭玲神思,她慌乱抬头,只看到乔鸢飞唇边的吟吟笑意:“二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谭玲忙握紧茶杯,小声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毯子真好看。”
谭芸在旁边扬起下巴骄傲道:“那当然了,这可是胡商手里才能买到的东西,千金一尺呢!”
千金一尺?
谭玲的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又冷又涩,还有说不出口的嫉妒。
乔鸢飞打量着她,缓缓开口:“二姑娘和永亭侯很熟吗?”
突然提及永亭侯,让谭玲猛地抬头。瞧见乔鸢飞澄澈清明的眸子时,她又很快转开。
“不熟……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女,如何能与那等贵人熟悉?”
乔鸢飞笑笑:“那我怎么看到,二姑娘身上有永亭侯的东西?”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得谭玲一个激灵。
她白着脸,声音轻颤:“表姑娘不要胡言乱语,我身上怎会有永亭侯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了袖口。
乔鸢飞顺着看过去,瞧见她端了茶的那只手腕上,有一只水头极好的镯子。
这镯子颜色深沉,与谭玲素日的装扮很是不搭。
乔鸢飞便静静看着她,也不言语。
等谭玲终于明白乔鸢飞在诈她时,立马红了眼抽泣道:“将我与已死之人扯上关系,表姑娘为何要这般作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