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颐望着眼前这张纸,张了张嘴又推回去:“我不要。”
赵忱临本以为是她将救死扶伤的品德贯彻得坚决,正要开口劝,嵇令颐压低了声音:“赌场的人早就来各处晃悠过了,还画了张你的模样图到处找人,你这银票要去钱庄兑换,怎么用的出去?”
赵忱临眼神一凛,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像是某些蛰伏在暗夜里的兽。
他本想与她告知一声自己今夜就走的事,可嵇令颐比他还上道,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从未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身上的伤都是你自己处理的,药铺一概不知。”
他的表情很淡,连话都不说了,只颔首表示知道了。
嵇令颐又出去了,赵忱临漠然地将剩下的粥喝完,活动了下筋骨站了起来。
他懒得再等到夜里,既然赶人了不如现在就走,可连门都还没推开,嵇令颐又跑了回来,手上拿了一堆东西。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看人的时候如清泉淌过,气喘吁吁道:“你这么急作甚,晚上再走!我先跟你说说这些药怎么吃。”
她硬拉着他重新坐回去,手上的金疮药和其他已经熬好的药包上都换了包装,丝毫看不出与“愿无疾”有什么关系,谨慎得仿佛他是什么江洋大盗,一旦牵连上关系便会万劫不复。
她将这些东西都塞给他,用期待又担忧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瞧着他,睫毛一颤一颤的,嘱咐他务必要遵医嘱好好换药。
“你不用回来给钱了。”嵇令颐对于这位“猪皮老师”非常上心,诚挚道,“只要你的伤能痊愈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