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忙的脚不沾地, 嵇令颐将所有人都分去施粥和登记户籍, 她一人挡着求医的队伍。
确实太考验心态了, 尤其是队伍后时不时传出凄厉的痛呼和孩童的啼叫,与时间赛跑的紧迫感让她越发焦躁起来。
止血纱布用完了, 没人有空为她打下手, 嵇令颐匆匆安抚了句“稍等”, 转身想去后边拿,迎头差点撞上一个胸膛。
“孺人要这个?”一大卷纱布举在她面前。
嵇令颐一抬头,发现是昨夜她和赵忱临对出来的那个眼线。
也是赵忱临口口声声说解决了的亲兵卫。
只不过这时她没空处理这种事,人命关天,其他都可以稍稍往后放, 嵇令颐点头快速道了声谢就又投入了诊治。
可那眼线却不走了, 站在她身后打定主意要做她的药童,他确实会看眼色, 嵇令颐甚至不用出声, 只要稍看一眼他便了悟, 剪子、长流银匜、碾子……百发百中。
有他在一旁帮衬,她的速度顿时上了一个台阶,连续说出“下一个”后眼前冒出了她的羊皮囊, 那眼线简短嗤道:“急什么,难道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嵇令颐一愣, 满脑子的医书药方瞬间散开,剥出一个微妙的猜想。
实在是……这种用最平淡的语气讲着说一不二的话的口吻有点太熟悉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 那人唇角似乎勾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勿需担心。”
嵇令颐便傻了眼。
所以赵忱临又扒了一张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