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如何讨人欢心,他远比她要更会当供人笑乐的东西。
他将这些话明明白白地过了一遍脑子,又过了一遍心,可是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流畅自然:
“姑娘客气了,进来吧。”他也换了称呼。
嵇令颐一顿,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叶汀舟薨了,她与这位“皇子”既然从未拜过天地,不如抛却前程往事从头开始。
赵国几乎无人知晓她与叶汀舟的关系,赵忱临似乎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温顺地嫣然一笑,折柳腰移微步终于进了寅溪山庄。
荷香低着头跟在身后,心里“咚咚咚”跳得激烈,小姐与她说了,只要今日能进了这山庄,就说明某个朦胧的猜想赌对了。
“把脉不急,你先去换身衣服。”他沉沉道,还往门房那儿冰冷地扫去一眼。
这一眼盯得门房后背寒毛直竖,两股战战,妖风下居然都沁出了虚汗,只觉得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斜架在脑袋旁威胁警告。
他哪敢再跟赵忱临对上眼神,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自己贴着门努力给嵇令颐等人让开位置,唯恐碍着眼。
他哪里做的有问题吗?他今日难道不是将前门房的经验奉为金科玉律般恪守不愉吗?
见嵇令颐和荷香被青麾引去最靠近赵王的正厅,而赵王还留在原地冷冷地打量着他,应该是在考虑如何一并处罚遣散了他。
门房慌张地咽了咽口水,病急乱投医地想要扯开话题,连忙把手上嵇令颐托他呈交的两个瓷瓶举过头顶恭敬奉上,还将她那些关心体贴的话语一一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