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面冷心热的主帅哇!
可赵忱临心里却有些发急,他承接到了她的好意和助力,若是换一个谋士或是将士他都会毫不犹疑封赐大赏,夸奖对方见微知著机敏过人又胆大心细。
可冒险的人成了她,他却觉得不是滋味起来。
他第一个浮上心头的想法是惊怒,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担忧和惶恐。
再如何,那毗城里也是千军万马的敌军,光靠十五个营的玄甲军和从未上过战场的她,能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赵忱临将那沙盘推倒又复原,一连四五遍,行军打仗的路线走了又走,可眼神却发虚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将玄甲军的将士一个一个在脑海中想过去,满心里都是后悔当时没有更往死里练那群兵。
真是……到用时方恨弱。
他统领大军,自然不可能抛下士兵先去揪她,赵忱临独自在营帐中静坐了好一会,才召了青麾去靖安城办一些事。
是夜,遵饶收到探子汇报称赵军连夜撤兵回雍州,行动之快甚至连队形都散乱不堪,仿佛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才急着赶路。
他揣测了一会儿,问身边幕僚:“你先前说赵忱临的军医曾购过一批药材?”
幕僚作揖:“正是,那易高卓的人马几次三番被剿杀,两座空城实际已被赵忱临控制,有一家药铺似乎也是他军医的私产,几次偷偷往前线运输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