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盂说是顺路去视察城墙修补的进度,可到岔路口时一牵马绳,跟着嵇令颐往她家走去。
花灯的家非常偏僻荒凉,刘盂先前查嵇令颐的底细时来过,倒也熟悉。
街上热闹的声响远去,几人沿着田间阡陌交通走了许久,才见到那间低矮破旧房舍。
“什么人?!”身后的丁突骑忽而拉弓警戒。
嵇令颐闻声看去,只见田梗边站着一位穿着玄青色儒衫的青年,他手上持着一卷书,脚边……有一条几乎要将尾巴甩成螺旋桨的小狗。
嵇令颐震在原地……这狗,不就是赵忱临送她的那只吗?
她将目光艰难地从小狗身上移开,盯住了那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那青年像是看不见对准他的箭矢,一步步向她走来。
嵇令颐错愕的神情再也遮不住,赵忱临套了张人|皮|面具,可那双如水下寒色黑曜石的瞳孔她打死都不会认错!
怎么,他居然来了?
她有想过是青麾,或者是衡盏,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他。
哪怕是因为易高卓和遵饶都被锁进了蜀地让赵忱临不至于腹背受敌,可是一介主帅冒险进敌营还是太大胆了。
“你……”她不知所言。
赵忱临被丁突骑示意不许再靠近,只能在箭矢的威胁下抱住想要贴贴的小狗,一人一狗巴巴地瞧着她。
他瞅了一眼身后凶神恶煞的丁突骑,有些委屈:“颦颦……我等了你好久。”
嵇令颐倏地瞪圆了一双杏眼,脸颊一点点爬上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