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说,这明显高的离谱的数额不是他想钱货两讫,而是他觉得她入虎穴剑走偏锋的计谋不该只值那点钱。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以后不要再涉险赌命了。
可是他现在又有些不太愉快,所以这些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嵇令颐看都没看,直接拒绝了。
人生在世,如果两个人想要保持长久的关系,就不能分得太清楚。
如果事事都两清不相欠,那极有可能在某一个普通的艳阳天里从此断了联系。
就要彼此亏欠,如分不开的线团,如缠绕的穗禾,这才有理由在擦身而过时叫住对方,笑着与他说起从前。
嵇令颐想趁着群雄割据的时候早早铺垫,若是赵忱临能笑到最后,好歹里头有她的一臂之力。
她舌灿莲花地说了一堆忠心誓词,可赵忱临没有听到他最想听的那句话,仍然没有展颜。
那张银票在她面前又晃了一下,嵇令颐终于看清了面额,一时噎住了。
这个数额……两清不了……
她愣神的当口,赵忱临留下东西欲转身离开,嵇令颐就像收到压崇钱时要客套几番似的脱口而出:“这也太贵重了,主公为何要对我如此客气?莫非心里从未将我当做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