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昼凝视她弯弯如月牙儿的眼睛,那里潋滟生辉,他却似被灼痛错开了眼神,装作自己转头就会忘记她清丽明媚的笑容。
他的脚步放得更慢了,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两步。
送到岸上,赵忱临才收回看鱼打架的目光,将手心里碾成碎末的饼屑一股脑儿倒了下去,拍了拍手,听那水里一阵扑腾。
他与蔺清昼两人随意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接上人一同往外走。
“你拿什么在喂鱼?”嵇令颐鼻腔里一股甜乳味,侧过脸嗅了嗅。
赵忱临脚步不停,目视前方道:“桂花糖蒸栗粉糕。”
“什么?!”嵇令颐大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拿这个喂鱼?如意斋每日可只有五十份桂花糖蒸栗粉糕!”
赵忱临随意地点点头:“我见公主大清早就往蔺相这儿跑,一定是被蔺相准备的可口点心填饱了肚子,大约是没胃口再吃别的了。”
“谁说我吃不下?我才喝了两盏茶而已!”
“哦?是吗……”赵忱临依旧清隽挺拔,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脸上一片淡然,“可是我见公主与蔺相闲庭散步,有说有笑,湖上曲径折跃,短短一程走得依依不舍,难道不是在消食?”
他不是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在喂鱼吗?什么时候暗搓搓在那儿暗中观察的?
嵇令颐对他时不时就要发作一番的狗脾气已经有了免疫,心情好的时候顺口哄两句,懒得哄的时候就装看不见,反正他心情再不好,到了夜里就寝的时候就好了。
还会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