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呢?
赵忱临将嵇令颐出逃时携带的几件衣物再收拾回包袱里去,他在听不到暗卫对她日常的汇报又见不到人的这几日焦躁到了极点,夜里只能将她的衣物翻出来,嗅到上面熟悉的香气才能勉强阖眼一两个时辰。
听到关雎别庄来人的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听岔了,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噙着笑,等不及大步走至楼道才见来人是奉命让他拜见陛下。
很好!
她可真是个山盟海誓不打腹稿,嘴甜心硬洒脱自在的高手!
……
嵇令颐不知道她眼下在赵忱临心中也变成了天子一样上下嘴皮子一动的骗子,拿手好戏就是一颗糖哄骗到一个大活人。
她怯怯地觑了一眼赵忱临——一方面是终于想起自己食言了,另一方面是她还谨记着自己对天子编织的谎言。
做小伏低!忍辱负重!
天子不动声色地来回在两人之间扫视。
他在赵忱临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面容淡然的男子准确投向嵇令颐的视线。
厚重的,滂沱潮湿的,死去活来的,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无形又急切地压向她。
天子审视许久,发现赵忱临一直在看若有若无地她,即使在滴水不漏地回话,仍然时不时往身旁之人瞥去一眼,黑曜石般的眼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幽深光芒,好像除了她其他一切都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