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柔中带刚的弧度像是一把蝴|蝶|刀在他心尖狠狠割了一刀,有一种挑动神经的风情。
他慢吞吞地将小瓷瓶在手心转了转,将心里那点痒努力按下,又有些坐不住地舒展了下长腿,换了个姿势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瞧。
一屋子的人竭尽全力用尽一身本事,总算将天子的那口气暂时维持住了,大家都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可嘴里还是一声声高呼:“天佑我朝,陛下吉人天相!”
嵇令颐出去了一趟将陛下暂且无事的消息与众臣说了,那一群人也是一顿求神告佛涕泗横流。
蔺清昼站在她旁边将凤氏与三皇子一党清肃的事与她讲了讲,稍一犹豫后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朝中还有我在,逆贼之事你便放心,今日受了这番惊吓,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别操心累神。”
嵇令颐冲他粲然一笑:“嗯,有蔺相这样的肱骨之臣,我自然放心。”
蔺清昼凝视她许久,见她身上单薄,藏在袖中的手指几番纠结着蜷起又放松,犹豫道:“夜凉如水,还是要多穿些。”
他方才既要应付一干群臣,还要吩咐手下控住宫中局势,即便忙得焦头烂额仍然挂念着一件事——
“我来时也匆忙,不过马车上还是有件夹袍……”他将一句话说得格外轻,好像下一瞬就飘散在夜风中,见她惊诧地望过来,仍是强撑着稳重的表情接过宫人取来的一件素面杭绸夹袍,手腕一抖展开后披在她身上。
嵇令颐下意识退了半步,谁想下一瞬腰后方有一只手扶了她一下,而蔺清昼的表情霎时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