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媗看着莺娘的笑,从她的语气里不知道为什么,听出了一点委屈和心酸。
她晃了一下神,才又问:“你如今和钱庆还有联系吗?”
莺娘立时嗤笑一声:“我倒是想,但人家去了兴陵,可再不是我能高攀上的了。”
“是么。”卫衍放下茶杯,眼皮抬了抬,“但据我们所知,钱庆一直在给你寄钱。”
莺娘脸上的笑顿时僵了一下。
“你最好实话实说。”卫衍不紧不慢道,“我没有多少耐性。”
莺娘的笑渐渐收了,神色有些凝重。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盛媗忍不住偏头看了卫衍一眼。
他在她面前多数时候是很温和的,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但方才那一瞬,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方才像极了另外的什么人。
没等盛媗抓住脑海里的那抹影子,莺娘终于说话了。
“是。”莺娘垂下眼,声音也不再轻飘飘的,听起来有点哀伤,“他的确一直在给我寄钱。”
“可是有什么用呢?”莺娘重新抬起脸,细长的柳叶眉锁着几分无奈,“他一味地给我银子,可我孤身一人,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弱女子带着那么多银子,难道不是无异于稚子抱金吗,我守得住吗?”
二人都没说话,莺娘笑了一下,自问自答:“我怎么可能守得住……”
她叹了口气:“后来,翟知县看上了我,我就跟了他,他是个很好的人,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钱庆……他知道你跟了翟知县的事吗?”
“他当然不知道。”莺娘笑看了盛媗一眼,好像听到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他若是知道,怎么还会给我寄钱?不过,我好歹也陪了他两年,这些银子,就当是他给我的辛苦费了。”
“你近来见过钱庆吗?”
“他在兴陵,我怎么见?再说了,就算如今再见,他怕是也早忘了我的模样吧。”莺娘抬手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语调有些沧桑,“毕竟,这些年我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