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回来了。”卫衍插进话道。
“回来?”莺娘一愣,“回哪儿来?”
盛媗:“这里,旬州。”
“他回来做什么?”莺娘还愣着,问完这句没人答,她自己又说,“他还是别回来的好,若回来知道我跟了别人,说不准要把给我的银子全要回去。”
盛媗和卫衍要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从莺娘的反应来看,倒没有什么可疑,两人便起身离开。
莺娘将两人送到垂花门,盛媗走到影壁前,又回过头看了莺娘一眼。
她不知在想什么,微微有些出神。
“庄娘子。”盛媗叫了她一声。
莺娘蓦地回过神,抬眼看她:“姑娘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盛媗摇摇头,“就是想问问,你是姓庄吗?”
莺娘愣了一下,片刻才摇头:“不是。”
“那……”
“我很小就被卖进了妓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有花名,这姓是我自己取的。”
“哦……”盛媗“哦”了声,转过身继续朝大门走,卫衍在前面几步停下,回头在等她。
她走了两步,却又停了,回头又看莺娘:“庄娘子,你若不想再为人外室,或许可以去边关。我在边关见过很多丈夫战死再嫁的寡妇,也有不少脱离旧业从良的女子,总之那里开化很多,苦是苦了点,但你若去,说不定能遇到愿意接纳你娶你做妻子的人。”
莺娘没料到盛媗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几乎震在了原地,恍惚间,竟有种隐秘被人戳破的羞惭。
她这种出身的人,怎配为人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