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媗心口钝痛,喉头发干,又把泪意强忍下去:“毕川哥哥他……他把我爹的玉佩给我了,要不是他的玉佩,我也不会想到北城司一直追捕的刺客和我有关。”
纪维生喉头低低“嗯”了声,没别的话了。
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盛媗道:“对了纪叔叔,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怎么从北城司的人手下逃走的,又是怎么会逃到端王府的?”
纪维生脸上的哀痛收了收,眉眼立时显出几分肃正的探究,正声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是什么人?”盛媗立马问。
纪维生摇摇头:“不知道。”
盛媗想了想,又问:“那是暗卫吗?”
“不是。”纪维生很快道,语气很肯定,“我当时受了伤,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很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肯定不是暗卫。”
“不是暗卫,一个人……”盛媗喃喃着低下头,把能想到的可能不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来是谁。
纪维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既然那人是友非敌,眼下便不必太过在意。
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媗儿,你……”
盛媗抬起头看他。
“你和端王……”纪维生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只说了一半。
其实盛媗和端王的关系他大概明白,因他一直潜藏在兴陵,暗中也一直留意她的去向,所以有些事他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逃来端王府。
后面的话实在不好开口,他索性囫囵过去,直接问:“你将来打算如何?”
盛媗心口蓦地紧了紧,像有一只大手轻轻攥住了她的心脏,不会让人觉得窒息,只有一点略微的压迫。
但却是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
纪维生的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他主观的判断——他没觉得她和端王有多深厚的感情,只当这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