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从钱庆这里已经问不出别的,仿佛他上次说的那些话竟然全是真的,但究竟他所说是真是假,还是要等罗氏和账本到了才能知晓。

“我夫人……”钱庆踌躇着忽然起身,望着两人要走的背影,“我夫人当真对我所做之事一概不知,你们若要问什么,问我便是,我恳请你们……不要问她。”

门外冷风灌进来,屋子里越发没了温度,盛媗回过头,清瘦的男人模样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些时日来又瘦了些,像一盏油灯,熬一点消一点。

之前他还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蛋,一转眼,却在为了已经和离的原配夫人低声下气的请求。

那那个为了莺娘和离的人是他吗?

是他的话,莺娘到死也不知是在利用她的男人,又是谁呢?

盛媗觉得钱庆这人实在叫人看不透,干脆没搭理他的话,迳直出了门去。

寒风萧索,两个人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像是在出神,又像是怕一张嘴会灌进一口的寒风。

盛媗先回过神来,不去想已经死了的人,倒是身旁默不作声的活人更需要她的关心。

她敏感多思,不知他是不是也一样,但约摸是的,他出神应该也是在想什么。

盛媗从纪维生那里听了一箩筐关于男人身世的事,也没同他聊过,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的关心,但有时候打着关心的旗号去问一些别人的隐私,某种程度上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所以她一直没提过,只当还不知道。

作为旁观者,她尚且觉得一无所知被欺骗利用的莺娘很可怜,而对于他来说,被欺骗利用的人更是他的生母,他心里如何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