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小天狼星抓捕归案 ...

莉迪亚在代课两周连轴转后，收到了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消息是臭名昭著的小天狼星在傲罗团队的不懈努力下被抓捕归案，第二个消息是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即将抵达，对此，她开始收拾打点行李。当然，还有第三个对她来说算是重磅的好消息，斯内普成功绕过向邓布利多校长老爷子求援，找到了化解斯莱特林盥洗室与人鱼生活水质愈发恶劣焦灼的尴尬卫生环境的缓军之策。信鸽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新闻塞进了暖融融的屋内，布莱基叼着报纸的一角跑了过来，屋内的美式咖啡变成了一些精良的现磨咖啡豆，莉迪亚施展着魔咒来将它们碾压成渣滓，夸奖地摸了摸布莱基的狗头，听他轻轻夹出的一声“汪呜”！布莱基的口水滑到了头条特写的动态照片是，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太好了布莱基，那个鲨了十三个麻瓜的小天狼星被抓住了，你再也不用吓得钻到窗帘后面打哆嗦了。”莉迪亚兴奋地拍了拍黑狗的肩膀，相比于刚来时的羸弱不堪、瘦得皮包骨、吃每一顿饭都像是在与过去告别，现在他体格健壮、毛皮顺滑油亮、还十分挑食。有着漂亮的保暖衣物点缀，布莱基作为狗看上去是被精心打理过的，环绕在颈项上的项圈上刻着“布莱基·怀特”的名字，并且在麻瓜社区有所报备，让他看起来不再是只会被邪恶（公事公办）的捕狗大队抓去冲业绩的流浪狗了。布莱基的神情有些恍惚，看来他光是听到“小天狼星”这个名词变会不自觉地战栗，呆滞的向四周望了一下，灰黑色的眼仁中透露出浓浓的茫然感。“天色还早，一会儿咱们去新家休息吧。”由于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要定居在办公室里，莉迪亚在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的热情邀约中做出了选择，她决定与神经古怪的特里劳妮教授共同居住。原因很简单，布莱基是条狗，他可能会吓到偶尔想要变成美短猫在露台间蹦跳飞跃的麦格猫猫教授。布莱基迷迷糊糊地翻了翻身，用脖子处细碎的小绒毛蹭着莉迪亚的手心，她拗不过他的任性，将枕头和小毯子紧紧包住狗，又轻轻晃了晃他舒适的小窝，让他将翘起的小口红换个角度隐藏起来，以避免对其他闯入的人造成误解。所谓春困夏乏秋盹冬眠，布莱基作为一条傻狗，脑子并不会格外灵光，一日之计在于睡回笼觉,很快便懒散地趴了回去。最近，魔药课教授有些忧心忡忡，狼毒药剂的熬制手法极为刁钻，要定时间在锅内搅拌，防止药剂凝结在一起，蒸干的乌头发出了可怖的气息，像是母亲艾琳煮糊的山药块茎，每当这时，尚未被酒精蚕食理智的父亲都会让母亲去陪年幼的小斯内普玩耍，他不断用锅铲除掉那些完全焊死在底部的糊块儿，抿着还可以充饥的部分，再无奈地系上泛黄的围裙，用剩余的食材制作一个在麻瓜与巫师胃口中达到兼容的食物。但熬制狼毒药剂与煮山药块茎有所区别，还要在坩埚快要糊底时，用魔杖进行辅佐搅拌，不断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其中，给一个讨厌的狼人做安定剂，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熬煮魔药能让他感到心情愉悦，但这并不会施加在自己血管里的难闻药剂很难让他提起干劲儿。在邓布利多校长决定引荐卢平作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时，曾在圣诞节前找斯内普商量，一种毫无回拒可能的带有“通知”意图的商量。斯内普再次表达了自己可以身兼数职的教学意愿，又一次被直接拒绝后，他有些懊恼，苦闷地感叹道：“与一个可能会招致祸患、让学生受伤的狼人相比，我认为怀特小姐能够胜任此职。”“西弗勒斯，难道你觉得一个半吊子的小姑娘能经得起这样的大风大浪吗？好好想想你们的十九岁青春，究竟在做些什么吧。”邓布利多校长的言辞中没有任何退让，紧接着，他用那双感情充沛的蓝宝石般的会说话的眼睛说道，“你说过，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Anything）。”斯内普咬紧嘴唇，似乎被话术问得有些，思考片刻后，他再次发问道：“你会怎样安排/处置/丢弃（dispose）她？”“西弗勒斯，不要用Dispose这个词汇，我们不会试图把无辜的人卷入其中，洛哈特先生的辞职是防患于未然，在霍格沃茨半年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他获得更高的赞誉。而怀特小姐会被留下来做善后工作也是情理之中，她在名义上是他的学生，她追随的目标是谁，这要看她个人的选择了。当然，这也需要你的努力，至少，你比我更适合调查她的个人意向……”邓布利多校长在谈及他人时，总会迂回地给出许多余地来，他有信心用最少的棋子打最光荣的战，即使自己会成为战场上的亡魂，也在所不辞，这便是他的骄傲与夙愿。两军交锋，不会将命运的漩涡牵扯到过路的蝼蚁，莉迪亚的手臂上并没有黑魔标记，而她本人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她就像是一只随意翻找垃圾桶的小狗，除了寻找到那堪称可疑的翠绿色魔药外，在她的身上还存在着无数吸引着他的闪光点。斯内普对自己的这种探究欲感到羞耻，如果说对掠夺者的窥探欲是因为与莉莉的关系和他们在夜晚中悄声密谋的“邪恶野心”，对莉迪亚的探索欲望纯粹取决于他个人毫无缘由的心血来潮。她过于友善友好，又总能让他找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斯内普甚至让他回想起自己父母间的关系并不总是矛盾的，他的童年也并非被伊万斯姐妹环绕，只是过大的悲伤压制了俯拾即是的家庭的渺小幸福，父亲和母亲对自己童年的教导与性格的影响——以及无法绕开的“金钱”问题，和害人（解忧）的酒。斯内普不断回想着莉迪亚的守护神在响应她的呼唤后，迅速将自己当成了摄魂怪，她说过的那句“埋进去还是吊起来 (Bury or Hang)”也别有深意。诚然，斯内普确实一开始过于急于求成，多次使用摄神取念读取她的记忆，也如实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线索，但这些线索远不如她在无意中透露出的片段带给他的惊喜更多。他推断，莉迪亚的内心深处对自己有十足的抗拒，在那之后她便选择了将记忆做成一次性观看的泡泡形式，巫师为了方便随时观看与取证，会将抽取出来的记忆片段收纳在瓶子里，坏处是容易落入他人手中，造成对自己有所不利的极端局面。莉迪亚喜欢随意扯一张餐桌布，坐在黑湖边发呆，放上家养小精灵努力还原出的各式烤面包，这些面包算得上是可口，却少了一种“意外惊喜”的烟火气，多了些有条不紊的秩序感。‘嗯，历时两个月，小天狼星终于被捕归案了，在麻瓜世界投放的醒目广告费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金加隆。’莉迪亚啃着面包，湖内的一头男性人鱼兴奋地用鱼尾撩起一圈水花向岸边拍打着，但水花僭越的对象却并不是她，而是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的闷在黑袍里的斯内普。“难道斯莱特林的院长凡事要亲历亲为吗？”莉迪亚微笑着将面包包裹起来捧在怀里，“三十三岁的人类王子被男性人鱼看上了，这故事在麻瓜世界一定会很有卖座的。”“您不像是来看风景的，那一定是来巡视并解决问题的。”“斯莱特林在建校之初，临走时不忘留下密室，里面的蛇怪为了保护斯莱特林学院的生态环境，作为一条强有力的清道夫，坚持不懈地清理了建校以来的屎，那个年代清洁条件不好，而在五十年前，蛇怪的眼睛在女厕所处无意间对一名女同学造成伤害，而前些日子，邪恶的拉文克劳的洛哈特先生发现了端倪，将蛇怪绳之以法，也使斯莱特林的学院失去了清道夫一职。”莉迪亚笑着讲述着自己考据的故事，斯内普就这样默默听着，观察着她不断用手指尖戳着小面包的局促动作。在一串话后，斯内普用平和冷静的声音询问道：“怀特小姐，你有时间讲述一下遛狗、闪电快打和登陆月球的原理吗？”“只展示遛狗可以吗？后面两者可能需要一个在远处或高处的物体，让风将它们位置旋转上下倒置。”莉迪亚想说麻瓜游乐园的大摆锤，但这种解释类比并不能令人信服。“嗯。”斯内普点点头，稍稍后退让出一片距离，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有做好让自己成为活靶子的打算，毕竟，在他对哈利进行摄神取念时，哈利就是误用了这招“神锋无影咒”对德拉科身后抛掷石子的人鱼造成了擦伤。紧接着，斯内普便感受到了手上微微增加的重量，莉迪亚在他半悬在空中的右手上平放了一个圆面包，又拎着他的衣袖将另一只手抬到相同的高度，放上另一个面包。莉迪亚用飞来咒召唤来两个型号一样的悠悠球，斯内普努力用犀利的目光分析着她的动作，她无声微笑着，左手将球斜抛着转了几圈，唯有在球向前弹起的那一刻，仿佛在那之中注入了魔力，将他右手上的面包冲击回弹回来，想要钩回她的手里，她只得叹了口气让球回到手中。而与此同时，她右手的悠悠球也斜着出动，正面击中，那飞速旋转的边沿造成的气流如同刀割般，将硬邦邦的圆面包切出了漂亮的花边，如同擦伤皮肤切割出的血花一般迅速而敏捷。“被球刮过的面包您打算吃吗？不吃别浪费，我拿回去喂狗。”莉迪亚将球别在裤线上，使它左右对称，看起来无比滑稽。只是斯内普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他想起了自己发明的黑魔法神锋无影咒，不禁内心有些唏嘘，斜扛魔杖，集中精力于一点，便能达到撕裂伤口难以愈合的目的，而莉迪亚所展示的“遛狗”，从观测角度没有本质区别。他决定将这个疑点抛到脑后，说道：“偶尔尝尝也不坏，话说回来，你不觉得《预言家日报》上的小天狼星样貌有些古怪吗？和一开始的通缉令就像是变了个人。”莉迪亚没想到斯内普也对这个问题感兴趣，但她着实找不出端倪来，于是只是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随口说道：“不觉得，我推测，能够从阿兹卡班逃出来，肯定是有人在探监时进行接应，而在外界修养了两个月后，一般人除了有面部致命问题，保养的弹性恢复还是比较好的。”“怀特小姐，请用你奇妙的直觉告诉我，一个人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连声音都做到有极大改变的可能吗？”斯内普展示了一段真假未知的记忆，艾伦·里克曼所饰演的诺丁汉郡长被迫举起手来，用演员本身所带有的低沉音线声情并茂地演绎出“是我用火乍药消灭了十三个麻瓜，我甘愿受罚”的剧情。“好了，你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连密室都没发现，也没解释那种翠绿色魔药的原理，你只看了一场电影，就开始将演员的脸进行随意拼接、胡思乱想了。”“十二年前我才七岁，根本不了解这段经历。我承认你对我有所保留，总是向我询问，却从不告知我具体的信息。而现在，你又要和我讨论一个和我毫无瓜葛的犯罪分子，只是因为他有着黑发和黑眼睛，和据说很不错的布莱克家族的基因，你就觉得我会……”从斯内普的视角望去，莉迪亚明显长长呼了一口气，她的心跳节奏完全乱了套，然后面色逐渐变得微微红润，一直连追到耳缘，使得那对两个相连的半圆环耳夹也看起来无比突兀，她正坐着的双脚也在不断挪动着，似乎在犹豫着怎么开口。“好吧，随你心情，你想读就读吧，但我确实对小天狼星没有过X幻想，你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其他近似的人，而且，人喜欢的类型基本就是同一种模式的，所以……”莉迪亚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踩了一个渐变的符号，只可惜斯内普不懂音律结构，也理解不了她天马行空的思路。“听着，我承认，自己对这种颜值有所偏好的情况属实，但那只局限于对影视作品和绘本故事中的想象，请你不要这么幼稚，把我当作嫌疑人。将现实与幻想另当别论，三十三岁的王子阁下！”说完，莉迪亚便兜着小面包气鼓鼓地走开了，只留下在一旁发愣的斯内普，这次，他承认，自己可并没有对她用摄神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