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脱臼风波 ...
“我的骨头移位了,你能帮我掰回来吗?”“因为不能在敌人面前流露出狼狈的样子,这只会加重对方的进一步伤害。”左肩膀脱臼的感觉是循序渐进的,一开始,她只是感觉有些别扭,无法自由支配骨头,想移动却被一道屏障阻碍,而在进入有求必应屋的那一刻,她真切察觉到愈加强烈的疼痛,它源自肩膀内部,比被棍杖敲击外骨骼要痛苦得多。猛然间,莉迪亚想到有求必应屋对面墙上挂着的巨怪棒打巴拿巴的画,冷汗又一次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好在,现在她还有力气去感受那一抹疼痛——血液依然有条不紊地供给着脱臼的肩膀,只是她的左臂缺乏气力垂落下来。莉迪亚坐在带有软垫子的椅子上,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她的左肩,那里有一个尖锐的弧线型凸起,不是熟悉的女孩子柔软肩膀结构的手感,好在手臂的神经尚未传达着麻木感。而这种与异性处于过分亲密距离的感觉不同于他与之前的任何一位女伴进行约会交涉,在学院时期,他总是疲于拒绝被自己那布莱克家族一脉相承的血统导向的脸吸引的女性,她们像是模具不同的菠萝派,在吃到自己后便暴露出千篇一律的百依百顺。因此,比起自己,他更关注詹姆的恋情,他作为最棒的朋友,也是最坚不可摧的僚机,终于成功见证了好兄弟詹姆追到莉莉的过程。至于骨折扭伤,在他的印象里,去医疗翼找万能的庞弗雷夫人就好了,那个面色和善的老妇人一定会尽其所能医治完好。掠夺者团队在霍格沃茨有着难以一时间统计完的“光辉往事”(处罚记录),自然也不缺遭受波及的人,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学院时代大家都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在历经岁月后回忆起来是种不错的记忆。(注:这种想法是很不道德的,请不要模仿)但现在,小天狼星并不想进行昨日重现环节,他努力调取着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处理骨折的方法。“这个简单,你找到对应位点,往里面怼,能接回去就行,试错机会先记录为无限次,只要我还有意识,你就尽力接。”收到了百分之百的绝对信任后,小天狼星卯足了干劲,他已用清水将双手清洗完毕,随时准备充当神圣的布莱克医生(Dr. Black)一职。“对了,有件事情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莉迪亚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每一次吐息都砸在小天狼星的耳畔,如同吐泡泡的鱼与散落在湖面的星辰,是那样明灭可见。要商量的事情,他心里是有数的,却无法确定莉迪亚想的跟自己是不是同一件事。小天狼星沉了口气,说道:“等你康复后,我们再对你被迫私藏逃犯两个月的事情展开一场紧急会谈。”莉迪亚摇摇头,琥珀色眼瞳中除了斑驳的泪水外,还有些闪闪发光的宝石:“我只想问问,你希望我叫你西里斯,还是布莱基?”小天狼星虽然穿着外科医生的戏服,但内里却是完全真空,好在有求必应屋中的窗户不是默认敞开的,而是随心情使然。“布莱基,你都叫了两个月了,一时间也改不回来。”小天狼星有些激动,他的手忍不住搭上了她的右肩,然后,收获了她一个怨念无比的散落着绝望的警告性的眼神。(另一边)提前下课后,卢平迅速回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展开活点地图,看到莉迪亚与斯内普在天文塔,与此同时,旧友兼叛徒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也出现在那里,三个人的名字不断重合,看起来场面无比焦灼,而在卢平急匆匆赶往天文塔的途中,莉迪亚和布莱克的名字在活点地图上平移着,卢平不断眨眼睛来确保自己不是因过度疲劳而产生了幻觉,看到他们的名字最终停留在霍格沃茨城堡八楼廊宇中央。卢平迎面撞上了铩羽而归的斯内普,他的脸色像个发毛的茄子,没有因卢平的出现停下脚步,而是直接说了句:“你最要好的朋友回来了。”斯内普的问候语模棱两可,让人很难放下心来,卢平隐约知道莉迪亚和小天狼星突然消失的原因与斯内普脱不了干系,但出于同为教职人员,并且在狼毒药剂方面有求于人,他没有办法直接表明立场——因为,斯内普的这句话也可以解读为你的好朋友小天狼星归来了。危难之际,卢平选择摊牌,如果西里斯真是莉迪亚从麻瓜界领养的狗,他潜伏埋藏数日卧薪尝胆,一定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卢平迅速掏出羊皮纸,现在已经顾不得当年的团队情谊了,他在斯内普面前高声诵读着“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将活点地图摊开后,当年的掠夺者施加的坚决抵抗斯内普魔咒便生效了,当他的脸伸向地图时,地图便成为了一面哈哈镜,倒映出他放大的鼻子和油腻头发上的碎屑,这只是一种恶作剧,现实的斯内普并未如此不堪。“卢平教授,我想,你并不是为了特意消遣我赶过来的,现在,我听你的,带路吧!”巨怪棒打巴拿巴的巨幅画像瞬间格外讽刺起来。“我可从未听说过这里有个屋子,但这两道声音确实是莉迪亚和大脚板不假……”斯内普不置可否般品评道:“你的朋友真有精力,如果我的意识没有出偏差,在你上课之前,她刚和你一起进行了紧张刺激的剧烈(捕捉博格特)的运动。”捕捉博格特推柜子主要消耗了卢平的体力,而现在,叫苦连连的却是气息垂危的女声,很难不让人往糟糕的方面联想。卢平想要开门制止,但这堵墙仿佛被施加了魔咒一般,就连阿拉霍洞开都无法打开门,而那两道声音却是如此真实。“莉迪亚,好女孩儿,别睡过去,我发誓,就差一点儿了,一定能找(接)对位置的。你说过,月球上有特别的引力作用,有不会下垂的熊熊,也有不会下垂的牛牛。”小天狼星努力一字一句复述着莉迪亚和他看星星时讲过的冷笑话,试图让她紧闭的双眼回复一丝活力,但这反而让她把晱动的睫毛瞬间焊死了。“别睡过去,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天上最亮的星星是什么?”她含混不清地回答了一声:“是月亮!”“很好,很好,就差一点了,那比月亮更亮的星星是什么?”小天狼星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好趁机将脱臼的左臂接回对应的位置。“是布满星星的夜空,因为在我心中,星夜剧团永远比日阳剧团更胜一筹!”随着一声清脆的嘎吱声,掉落的抽屉终于回归了桌子,莉迪亚不断喘着粗气,没了动静,小天狼星紧紧握住她的双手,他害怕见证一个生命的垂落,将自己炙热的温度传递给她。墙外,斯内普补充一句劝慰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卢平:“你要习惯用心聆听。”小天狼星没办法在她面前用对待其他人的态度说话,事实上,他已经足足有十二年没与任何人进行过超过一分钟的对话了,在阿兹卡班的日子并不好过,由于背负着十二个麻瓜的姓名,摄魂怪总能按时送来冰凉的饭,并吸走周围狱友的快乐,让他们饱受折磨。“对了,我也有个问题,为什么你想要约会的男演员名录长相都如此相似?”“诶?”她的眼瞳迅速放缩,“为什么忽然间问我这个?”他不自觉的放缓声音:“别误会,你整理的必做一百件清单我也有观测,还帮你修改了几处错误。”“这样啊,很简单。”她打了个响指,“因为我看到好看的黑发演员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小天狼星不太擅长以非自己为中心的聊天,他立刻将矛头引向了自己的挚友:“噢,那你生错了时代,一定拒绝不了我最好的朋友詹姆斯。”“我不太喜欢乱蓬蓬的头发,感觉会很难打理,而且你明明和我一起带过他的孩子,还害我没抢到心仪的裙子!”她语气轻飘飘的,质问得一点压力都没有。“对,我是被选中的哈利的教父,他父母离世后我有他的监护权。”“嗯,那你确实应该在十几年前多想想,如何沉住气不引发爆炸击毙十二个麻瓜,再成功争夺哈利的抚养权。我想不明白,邓布利多校长竟然不给德思礼一佩妮(便士)的收养金,害他的生活条件并不太好。”“等等……”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他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发梢,“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却愿意向我求助?”“对,我认为电视上描述的都是真实的,现在唯一的疑点是你的哪位同党选择了替你入狱的替罪羊。另外,我觉得,如果要争夺哈利的抚养权,你必须获得他的信赖,让他从邓布利多校长与你之间选择你。”越是解释,越难以让人信服。小天狼星决定转移话题:“好吧,你是怀特,我是布莱基,这也正常,先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你不太喜欢乱蓬蓬的毛发,容易打结或分岔。”“我明白了,怪不得每次你洗我……”似乎是察觉到有些不妥,小天狼星立刻将自己和阿尼玛格斯形态剥离开来,“洗狗时都那么奋战一线。裙子嘛,你想要哪条我都会买给你的。”“这种感觉不一样啊,那可是战利品,我们辛勤奋斗的战利品!”“你挺懂我的,如果你早出生十几年,我们说不定会合得来。”“是嘛,我觉得现在也蛮合得来的……你是想让我找个球丢过去再捡回来吗,布莱基坏狗勾?”她反问着,很快又自言自语起来:“蓬松顺滑的黑发好棒,有种赏心悦目的成就感,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指甲吗?”西里斯的宽阔杏仁型指甲修剪整齐,一尘不染,她用双手轻轻捏着他的手指,欣赏着这件漂亮的工艺品。“我蛮有养狗天赋的嘛!”幸福洋溢在脸上,小天狼星超受打击。莉迪亚召唤了练手的悠悠球,将线缠绕在左手间,努力保持着平衡。“嘿、咻——”她用发射火箭的方式将悠悠球弹射出去,却在回弹时由于左肩的锐利疼痛而脱手而出,球重重砸在地上。“喔,你一定很擅长玩金色飞贼!”她再次捂住战战兢兢的左臂,皱了皱眉头。“不得不服老了……”“唔,我有一个办法,你别感到害怕。”小天狼星用锋利的针头刺破了自己手腕上的静脉,让那与她发色一致的暗红色的血流溢出来,滴在她右手佩戴的戒指上,饱尝了血液中魔力的海百合立刻恢复了活力,她也感觉到好多了。“多谢款待,看来那个华人店员没有欺骗我,黑狗血真的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和辟邪呢!”他们又简单闲聊了几句,在将物品复原后,莉迪亚率先离开了房间。“莉迪亚,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难怪你对吸血鬼这么了解,原来你……”卢平自以为讲了个应景的笑话活跃气氛。她的状态依然十分虚弱,努力挤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别太担心,这件事情和你关系不大,如果过于紧张、害怕或惶恐,就先离开吧。”“不必了,莱姆斯,布莱基是我从麻瓜动物救助中心名正言顺领养回来的狗,我作为他的主人有权参与会谈。”“主人?”小天狼星露出一个自以为无比帅气的油腻微笑,他的语调轻快得仿佛要跳起来,“你听到了吗月亮脸,她亲口承认是我的主人诶!”事实上,小天狼星迅速打量着四周,在看到那抹充斥着不祥之兆的黑影时,他的心脏仿佛要爆开了,好不容易压低的语调又变得高昂起来,像是一个炸裂的暖水瓶:“等等,为什么鼻涕精也在这里!你不知道他刚才对我亲爱的主人做了些什么!我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脱落的左肩骨头复位。”“谢谢你的关心,布莱基,但该来的总会来的,请不要再说鼻涕精这个词了,我有些心理阴影,我的博格特就是它(双重意义上)。另外,你们是从哪一段开始听的,莱……”话音未落,斯内普抢先回答了她的疑惑:“差不多和你与卢平教授搬柜子的时间相似吧。”……斯内普的出场频率远超她的想象,他的毒舌程度也令她感到不安。“霍格沃茨这老建筑的门,是真的一点保密性都没有啊,怪不得期刊上建议要用悄声咒和冰冻咒防偷听。”莉迪亚叹了口气,她想耸肩却畏惧疼痛而忍住了,于是便小幅度挥动手臂,“请吧,二位。”